“根据我国行政处罚法规定，你的占道摆摊行为影响了我市的市容市貌，且你无照经营，触犯了工商行政管理条例，我们兴湖区城管执法大队决定对你进行教育并罚款处理。”

蒋函锐坐在办公桌前，直视郭梁，一板一眼地做好处理。

“好的，谢谢城管同志，我已经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下次不会再犯了。”

郭梁低垂着头，声音从口罩中传出来还是有些闷。

气流震动着贴着脸的口罩，脸颊上麻麻痒痒的。

“卫介，你把罚款单签一下。”

吴有泽站在自己桌子旁边。

“你叫什么？”卫介麻溜的从抽屉里拿出一本本子，从笔筒里抽出一只圆珠笔，准备开始写郭梁的名字。

“石铁柱。”

卫介：……？吴有泽：……？段京、方之博：……？别问为什么没有蒋函锐，问就是勤勤恳恳。

办公室里所有低下的头，四处乱逛的头，漫无目的的头都有了归宿，他们统一转向了站在办公室中央的男人。

明明俊秀挺拔，明明清朗如风，即使他无照经营，也不忍心斥责他。

可他的名字如山上的泥石流，如同搅拌车里倾泻而出的水泥，硬生生把办公室九笆迩馏叄粑玲叄妩，里的众人埋在了土石之下，发不出任何腐朽的声音。

“好的，你拿着单子下去交钱吧，交完钱再上来，我们给你把车搬下来。”

蒋函锐从呆滞的卫介手里抢过单子，利落的签下“石铁柱”三个字，把单子交给了郭梁。

“谢谢城管同志。”

郭梁接过单子，没有去理会办公室里如雕像一般的众人，走出了办公室。

郭梁走出办公室后松了口气，他给自己起了个假名，这样的话会更符合他的人设。

不说多，还是快点找到缴费的地方，早点交钱把车子领回去。

他一个人孤零零地在楼梯里走着，一个人把钱交了，再一个人上楼。

这是郭梁摆摊这么多年来第一次被抓住，第一次交罚款，明明没有很生气，明明交出去的三百块钱对于现在的他来说是个无足轻重的小数目。

可他还是越来越委屈，一丝一丝的，明明是看不见的，可堆积的多了，在心中也会感到沉重，压的心头痛，喉咙梗，鼻头酸。

等他走到办公室，委屈的连门都忘了敲，径直地走了进来。

办公室里的众人看见他进来，又是不可避免的僵硬了一下。

郭梁：“我交完钱了，能拿我车走了吗？”他说着话的时候拿眼睛瞟了一眼吴有泽，带着小小的怨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