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章也是暗暗咋舌,这事往小了说是散播谣言,往大了说可就是逼宫了,那可是要诛九族的大罪,谁这么大胆子,敢这么干。
「是成叔公吗?他不但是反对父王改革的领头人物,又是父王的叔叔,可为什么呢?」
想到这赵章也是连连摇头。
「想不明白,算了,管他呢,先到朝会上看看情况再说吧,现在瞎猜也猜不出个所以然来」
赵章叹了口气,真是山雨欲来风满楼啊!
。。。。。。
赵王宫位于西城正北方向的龙台之上,而赵章所在的太子宫则位于西城的东南角,两者相隔约三四里,赵章不过小半个时辰便走到了赵王宫前。
只见赵王宫耸立的墙上绘制了彩绘,屋檐上有雀兽饰物,似凤凰要展翅高飞;正殿屋柱摩接上天,红似火烧,装饰的龙型雕刻和绘画蜿蜒于桥梁之上,当真是雕梁画栋,气势磅礴。
此时赵王宫门前早已站满了来此参加朝会的文武百官,排成整齐的四列,约粗略一估,竟有接近百人。
“太子殿下!”
见到赵章到来,一众官员纷纷躬身行礼向赵章问好。
赵章也都微笑着还礼,并渐渐走到了队列的前方,看向右列的首位,发现叔公赵成竟然不在朝列之中,略微思忖心中便是了然,这是赵成叔公在对变法表示反对啊!于是向着领头的赵文微笑着躬身揖礼道。
“族叔。”
“太子殿下。”赵文还礼道。
接着赵章就转头向位于左列首位的肥义和楼缓问好。
“肥大人,楼大夫。”
“太子殿下。”
肥义和楼缓也是连忙回应道。
肥义是赵王的父亲赵肃侯临死前指派的两位托孤重臣之一,而另一位就是叔公赵成了。
肥义,官任内史,掌管赵国的财政大权,又是肥人的后裔,属于胡人的一支,因此在赵国的胡人中威望极高;
而叔公赵成不但是先王的弟弟,当今赵王的叔叔,更是官拜国尉,执掌赵国军政,因此赵国的宗室贵族,都以他为首。
两人一内一外,将赵国治理的井井有条,可以说正是因为两人的亲密合作,才使得赵国这个华夷混杂的国家在这些年里能够稳定发展。
至于楼缓,同样有胡人血脉,也是赵王的亲信大臣。
赵章说罢便回身站在了队列的最右边,等待上朝。
不一会儿卯时便到了,在宦官的带领下,众人进入到王宫之中,前方的台阶上放着一张几案,那是赵王的坐位。
待众人站定,一道人影便从后殿走出,站在了几案之后。
只见那人三十多岁,相貌硬朗,颔下三寸短须,让他显得越发英武,身着一席红蓝相间的深衣,上面绣着金色的纹路,光是站在那里便自有一股渊渟岳峙的气度,来人正是当今赵王,赵雍。
“臣等拜见大王!”
“众爱卿免礼!”
“谢大王!”
群臣们都对赵王一齐躬身作揖礼,赵王同样还礼,然后便坐了下来,百官们则是起身站定。
赵王环视一圈,继而说道:“诸位爱卿,我赵氏先祖趁时世之变,依靠漳水和釜水的天险建立起长城,又夺取了蔺城、郭狼,并在荏地打败了林胡人,才得以立足于南方,成为君长。”
赵王说罢,稍稍停顿,然后神情严肃地说道:“可是功业尚未完成,如今中山国在我们腹心,北面是燕国和东胡,东面是齐国,西面有林胡、楼烦,又是秦国和韩国的边界。值此大争之世,若无强军卫国,则社稷存亡,只在旦夕。”
接着赵王微眯双眼,眼神逼人地看着台下一众大臣,语气却平淡地继续说道:“因而寡人欲效仿胡人,着胡服,行骑射,以成强军,诸位爱卿,以为如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