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婵看完哥哥的表演，终于破涕为笑：“嗯！小婵喜欢小丑先生了，小婵也喜欢兔子哥哥！”

她站起身开心的抱住刑云青。刑云青则既笑又担心的看着她，他不希望妹妹受伤，也不希望他这么依赖自己，他想要她独立一些。

刑云青问道：“小婵，刚才摔疼了吗？”

“没有！”刑婵斩钉截铁的回答，“哥哥，我很好。”

她放弃了第三个想法，她又不是小孩子了，撒娇除了让哥哥担心，哪能像小时候把她抱进怀里？她可都要十岁了！

但她牵着刑云青衣角的手却越发攥紧，样子依然是那只幼年时连哥哥上厕所也要守在门外的跟屁虫。

她的衣服沾着泥渍，但她没有在意。她跟在他后头，像是过去的近十年一样。

也要永远这样。

……

越下山越干燥，仿佛这三天山的雨就没下山下似的。

剩下的青石板路干净又粗糙，不用担心脚滑。四周皆寂寥，晴空与风温柔，兄妹俩不快不慢的向下走。

再走…

不远处，竹林摇曳。

朦胧之中，一个长发道袍少年若隐若现。他比刑云青高一头，但脸上还有些稚嫩，像是个刚刚成年的人。

兰溪山的战力分为记名弟子，外门弟子，内门弟子，真传弟子，师长，暗部……兰溪山最擅长的是药道和炼药，所以能传授真传弟子的也几乎都是药学。

但眼前少年阴阳鱼束冠，两缕长发遮脸，一身不同于粗布衣的青墨色宽松道袍随春风摇曳，打扮像是术士。

李洋眸如幽谭，他缓缓开口：“刑婵，你不该下山。”

刑云青对眼前忽然出现的人抱有敌意，但他好像认识妹妹。他把手伸进粗布包里，选择了少说多听，以逸待劳。

刑婵答道：“李洋哥哥，那些连环画还没有更新呢！等家里给寄来新的，我就把它借给你。”

“刑婵，我这次来不是借书的。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我劝你别下山。”

“李洋哥哥，我要和哥哥去找绛灵草，你放心好了，我们不会有事的。”

刑云青听到此处也能明白了，眼前的少年应该是处于内门弟子行列，因为家中寄来的连环画和刑婵有了交情。

那些连环画刑云青也知道的，他曾经怕是坏东西教坏刑婵就看了看。但无非都是些熊砍树，羊抓狼，魔法小马…之类的。没想到眼前的少年也会喜欢看。

他挺幼稚的……

“刑婵的哥哥，”李洋望向刑云青，微抬颔首，眸子显得深不可测，“山下险，如入险境，尽可自保。”

刑云青没来的及回答，李洋转身走向一边的岔路和二人分别。

但这只是小插曲，兄妹俩继续向山下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