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天笑：“能种什么，难道种药草吗？不过是种点水果，这边是山地，海拔跨度大，柑橘和苹果都能种，山下还有个菜园，今天包饺子的韭菜都是你嫂子上午去割的。”

李今朝忍不住还是问了：“那你如今还练功吗？”

倪天晒然拍了拍圆溜溜的肚子：“你看看我这肚子，像是还练功的样子吗？”

李今朝默然了：“在红尘中安下这么一个家，很难吧？”

倪天深深地吸了口气：“今朝，咱们虽然一起长大，毕竟还是不一样的。四哥既然选择做一个凡人，就要过好一个凡人的生活。每个凡人都是这样的，不简单，但也谈不上难。”

“因为有乐趣？”

倪天笑：“因为有乐趣。你看！”他眨眨眼，像小时候一样竖起两个手指，一个小小的电火花就在指尖噼啪响起，再随手那么一指，车子就吭哧发动了起来。

“这么点小静电，也不算什么施法吧，逗逗孩子还是挺管用的。”倪天一边说一边流畅地把车子倒了出去：“不当你师兄，还可以当你亲哥，今朝，不管你的路以后要怎么走，你来了我是真开心！咱们山上讲究个身似不系之舟，可你要知道，在红尘中，亲人可是顶顶重要的啦！”

李今朝笑着没再应声。随着车子开出小院，开上村路，再驶入城市的夜色中，她靠着车窗，沉入了红尘中的第一个睡眠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