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队队长收起密信,应声而退。
转眼间,他便去了景渊营寨。
他的想法比较简单,如果此信是真,近几日定然有大事发生。
既然不是朝廷的,那就一定是蒋何军的。
他一个小队长,识时务者为俊杰。
虽说朝廷是铁饭碗,可远水不解近渴,朝廷没有剿灭叛党的意思,可蒋何军已经准备起事了。
既然如此,还是得优先考虑眼前安危。
若是蒋何军真的成功起事,自己也算立了功。
若是败了,反正有高个顶着。
真要被牵连了,也是没办法的事。
这是一个站队问题,没有退出的选项。
景渊接过密信,看了半天也没有看出所以然来。
见他汇报说,伍大人一看便知是蒋太守寄给他的。
景渊当即喝道:“荒谬,蒋大人有事,直接派人来军营传话便是,寄什么密信?”
既然不是给伍邵的,他便没放在心上:
“许是有人恶作剧吧,拿去烧了吧。”
小队长一脸茫然的退去,心道:难道真是恶作剧?
....
城西练武场。
江沉顺着景正指示的路线,顺利来到关押火焰驹所在的马厩。
火焰驹神情萎靡,被数根胳膊粗细的铁链束着,身上的火焰黯淡无光,似乎清风一吹,就会熄灭。
一个士卒正靠在一旁的木椅上睡午觉,嘴角挂着哈喇子,腰间配着一串钥匙。
江沉四下张望,发现附近并没有其他人,便悄然来到士卒身旁。
‘直接取钥匙,有可能会把他惊醒,要不还是直接杀了吧。’
这个士卒只是一个普通人,杀他并不是什么难事,但他不能使用气劲拳。
此处有探知气机波动的法器,一旦他动用气机,就会惊动整个红袍营。
江沉四下打探,发现士卒腰间悬配一把匕首。
‘就它了。’
江沉伸手去抽匕首。
匕首插在皮制的鞘中,并不会发出多大的声响。
眼看着利刃出鞘,士卒打了一个响鼻,竟有悠悠醒转的趋势。
‘该死。’
江沉加快了动作,一手捂住士卒张着的嘴,一手拔出匕首直接插进他的胸口。
“呜呜...”几声后,士卒便不省人事。
江沉舒了一口气,见火焰驹朝这里看来,急忙显出身形,朝它比了个噤声的手势。
火焰驹识得江沉,微微颔首,表示自己绝对不发出声音。
还算懂事。
江沉解下钥匙串,松开火焰驹的铁链。
火焰驹轻快地嘶吟一声,用脑袋蹭了蹭江沉。
江沉脸一黑,你没事瞎叫什么?
他本打算解开锁链直接将火焰驹收入乾坤玲珑镜,然后趁人不备,赶紧撤离。
行动过于顺遂,他为了节省时间,甚至连士卒的尸体都没处理,以免夜长梦多。
毕竟,只要出了练武场,即便他们发现有人入侵,又能如何?
结果这死马没事吼了一嗓子,这下好,全暴露了。
原本安静的练武场一时间嘈杂起来。
江沉加快动作,拿出乾坤玲珑镜,朝着火焰驹喊道:“收。”
火焰驹被莫名而来的吸扯之力惊到,一时间不愿进去。
江沉没好气地给了它一个暴栗:“赶紧进去!要是不想走,等着他们把你宰了炖汤喝。”
火焰驹一脸委屈,不情不愿地进了乾坤玲珑镜。
江沉长舒一口气,该溜了。
“有敌袭,有敌袭!”
急促的喊叫声从马厩门口传来。
江沉心一沉:‘这死马,真想把它宰了,然后自己去给烈烈当坐骑。这下好了,潜入失败,少不了一番大战了。’
他摇了摇头。
潜行,顾名思义,就是不要被人发现。
不要被人的发现的手段有两种:
其一,就是单纯的不要被人发现。
其二,把发现的人全部干掉。
第一种手段显然已经行不通了。
那就只能采取第二种了。
所以,潜行的最高境界就是全部杀完。
江沉苦笑一声,自娱自乐。
全部杀完显然不现实。
这里可是蒋何军的老巢,要不了多久就会有援兵赶来。
甚至蒋何军都会亲至。
他得赶紧逃离这个鬼地方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