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我会让你们轻易放弃福康星区吗?”
苏墨笑容如常,但深邃的眼眸中闪烁着冰冷的星光。
四人交换眼神,常太爷开口:“其实,我们退让也是……”
他犹豫,思考着是否该说出那沉重的事实。一个仙门的预定继承者,这并非儿戏。
白奶奶打断了常太爷,直接说:“苏真传是仙门弟子,自然无法理解我们的困境。”
“福康星区是贫瘠之地,灵能稀薄,天赐资源早已消失无踪。如今的宇宙法则,更是将我们推向绝境!”
“如果真的无法生存,我们也不会冒险进入核心星区,去与其他玄门修行者争夺那片破碎的星域。”
说到这里,白奶奶咬了咬牙:“苏真传,老妇人直爽,不善言辞,有什么就直说了。”
她看了看其他三位家族领袖,见他们点头,又不动声色地瞥了胡百一眼。
可惜胡百此刻正低头与女儿交谈,明显表示他不打算参与此事。
“让我们四家退出并非不可能,”白奶奶看向苏墨,“但至少,茅山应该补偿一下我们的损失吧?”
“如果能达成共识,我们还能协助苏真传对抗那具失控的机械僵尸,胡家到时候也会鼎力相助。我们五个家族加上苏真传,足以横扫整个星域!”
其他三位家族领袖也点头赞同。
胡柒月在一旁轻声说:“我们狐族不需要任何东西,只要先生开口,我们便会拼死相助。”
苏墨扫视四位家族领袖:“帮助就不必了,你们退出福康星区即可。”
四人闻言相视,脸上均露出喜色。
“那么,苏真传。”柳太爷咽了口口水,“不知茅山准备提供多少资源?”
咕噜噜——
客厅中回荡着奇异的波动,随后,一股浓厚的星辰气息弥漫开来。
地面,数十个头颅滚落,堆积在墙角。这些头颅有人类的,也有异形生物的,形态各异,但凝固的表情都一样——难以置信的恐惧。
“茅山赠予各位的礼物,就是让你们四家能活着回去。”苏墨低垂眼帘,轻声开口。
白奶奶面色阴沉:“苏真传这是什么意思?”
“你的确强大,但我们四人都已凝聚妖丹,相当于你们人类修行者的化神境界,而且已在这个境界数百年。”
“我们四人联手,就算有胡百那个老家伙帮忙,你也承受不住吧。”
其他三人神情严肃。
“什么意思?”
此时,谈判其实已经破裂。
苏墨缓缓站起身,一股冰冷的煞气从脚下扩散,无形的威压笼罩整个客厅。
他看着对面的四位老人,冷声道:“我倒想问问,你们四位是什么意思。”
二百年前,仙门与异形生物爆发战争,你们五家那时被几位大真人驱逐至边缘星区,自此不得再踏入核心。
“现在你们竟敢堂而皇之进入核心星区,还想与天下玄门争夺福康,难道认为我们仙门的大真人已经全部灭亡了吗!”
说到最后,苏墨的声音如同雷霆,震得屋檐上的尘埃簌簌落下。
对面四人的自信消失,脸色灰败。
“大真人”这三个字太沉重了!
沉重到足以压垮他们的脊梁。
一直沉默的黄奶奶叹了口气:“苏真传,你们仙门高高在上,几位大真人震慑天下,为何不能给我们这些小门小户一条生路呢?”
“只是你们自己选择了极端的道路。”
苏墨瞥了黄奶奶一眼:“如果真要赶尽杀绝,你们根本无法进入核心星区。”
他们太低估大真人的力量了。
五位家族领袖刚进入核心星区,就被大真人察觉,若真要逼死他们,早在进入的瞬间就会被斩杀。
如今的天下仙门,除了龙虎之外,都有大真人的存在。
“敢问真传,生路何在?”黄奶奶目光充满期待:“龙虎正在召集天下玄门,研究灵能枯竭后的修炼方法,且已取得初步成果。各位不妨去拜访。”
“况且,当今的老天师性格温和,对异形生物并无偏见。”
“多谢真传指点。”
四位家族领袖同时起身,向苏墨深深鞠躬。这不是救了几个人,而是救了几个种族!
因此,尽管苏墨只是随意指点,真正的出路在龙虎,但他们四家欠了苏墨一个人情,这份人情将来必须偿还。
“哎,饭菜都凉了!”
胡百松了口气,笑着招呼各家族子弟更换菜肴。虽然关系紧张,但同为边缘星区五家,兔死狐悲的道理仍然存在,所以胡百并不愿意见到他们四家与苏墨刀兵相见。
如今看来,皆大欢喜。
接下来的酒桌上气氛热烈,五位家族领袖频频敬酒,胡柒月也喝了不少,脸颊泛起醉人的红晕,看着苏墨的目光柔情荡漾,格外迷人。
酒宴结束后,五位家族领袖告辞离开。白黄柳常四家准备前往龙虎,胡百则返回边缘星区,毕竟将来胡柒月嫁给苏墨,胡家就彻底成为仙门附属,无需再求助龙虎。
胡柒月留了下来,坚决不肯走,主要是担心苏墨,希望能帮上忙。
虽然她不及五位家族领袖,但实力绝不弱,至少达到了炼精化气的巅峰。
只要凝聚妖丹,就能彻底化形。
对付不了失控的机械僵尸,但能对付那些潜伏在黑暗中的宵小。
酒宴结束后,苏墨在城中转了一圈。经过之前的清理,福康星区果然干净了许多。
大致感应,只能感受到浩然灵能,邪恶的煞气几乎消失。
路过姜家时,苏墨特意停留片刻,发现里面并无变化。
失控的机械僵尸至今未现踪迹,他也无从寻找,只能留在福康星区守株待兔,希望剧情能与电影相符。
“你睡哪里?”
回到房间,看到仍跟在身后的胡柒月,苏墨不禁有些无奈地问:“刚才我要给你另开一间客房,你为什么不要?”
“先生嫌弃我吗?”胡柒月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
“呃,当然不是。”苏墨咳嗽一声。
胡柒月似乎早就等着这句话,话音刚落,已坐在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