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玺烟拢了拢才烘干的头发,只见虞铮竟然还坐在那。
她以为,他很快就会走的。
“今日是冬至,将军怎么有空到本宫的府上来?”
“臣本应是十五那日再登门拜见殿下的,然冬至乃冬月大节,祖母便让臣今日过来了。”
“但前些时日,本宫并不在府,将军还要遣人来问安,岂不是多此一举?”魏玺烟倚在案前,侧首问他。
虞铮起身把书卷放回原处,才开口说道:“殿下离京在外,臣作为夫婿,应当关切。”
毕竟,礼不可废。
魏玺烟扬唇浅笑,对他这般恭谨的态度还算满意。
男人只要肯听话,至少就不会惹她的烦。
“那张玄狐皮子,本宫喜欢,打算让内府的制衣司做一件披风或者大氅出来。”
虞铮没想到她会这般突然地表明喜恶,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回答。
那些问安礼,都是他差手下人准备的。只要不失面子就行,他没怎么注意长公主的喜好。
“日后将军可以多问问本宫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像你之前差人送来的那些摆件,本宫觉得甚是无趣。”
“下人办事不精,还望殿下恕罪。”虞铮闻言敛起神色,沉声回道。
“恕罪,恕罪,哪有这许多罪可恕?”
虞铮沉默了。
这话让他怎么接?
殿下是还未醒酒吗?
“你,过来。”
女人伸出手指了指他。
虞铮虽然不明其意,但也从善如流地走了过去。
谁知他才在案前坐下,女子那双染着蔻丹的葱白玉手就抓住了他的脖子。
“大浑蛋,我掐死你!”
魏玺烟直接扑进他怀里。
两人一齐摔在了毡毯上。
“殿下说谁是浑蛋?”
“说你呢!不行么?”
魏玺烟压在男人的腰上,捏了捏他的额头,瞪着眼睛看他。
虞铮觉得十分无奈。
殿下醒了酒,但没完全醒。
他收回之前认为殿下酒品尚佳的想法。
“那殿下觉得,臣和乔御史相比,谁更浑蛋?”
男人突然问她。
“乔御史?哪个乔御史?”
醉酒的魏玺烟一时不曾反应过来。
“自然是陛下亲封的兰台中丞,乔子临,乔御史。”
虞铮眸色沉沉,面容平静,看不出有什么特别的表情。
“晦气!不许提他!”
女人怒色满面,抬手往虞铮的胳膊上掐了一把。
男人不由得皱起眉头。
长公主是真的很喜欢掐人。
“臣并未惹殿下动怒,殿下为何拿臣撒气?”
她留着长指甲,醉了酒也不知轻重,掐起人来颇疼。
“哪有?!你胡说!本宫有生气么?”
怎么没有?
不但有,而且还迁怒于人。
虞铮心里这般想着,却没有这样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