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华蓁身边的宫女叫绿袖,一听魏玺烟都这样说了,便也顾不得许多,直接上前扯住了孙照琴的衣领和散乱的头发。
“你这贱人就是打量着我们殿下好性,才敢做出这般不知廉耻,罪该万死的事来!像你这样的货色,放在宫里合该被送去暴室,乱棍打死!”
看到这个丫头的一顿操作,魏玺烟满意了。
昭澜的性子太柔顺,要是身边的宫女也弱,他们主仆哪里能好好地活下去。
“敦诚伯府如此家风不正,简直辱没了敦诚二字,又怎堪匹配天家皇女?依本宫看,敦诚伯世子和昭澜长公主的婚约便就此作罢吧。”
“昭澜,你觉得呢?”
魏玺烟转向魏华蓁问道。
“可是皇姊,我阿母她,已经收下了聘礼。”
“收了也可以退回去!”
魏玺烟没忍住,又翻了翻白眼。
“我且问你,你心中当真愿意再继续这桩婚事?”
似乎是皇姊的维护给了她勇气,魏华蓁摇了摇头。
“那正好,淮阳姑姑也在,就一起做个见证,敦诚伯府门庭败坏、冒犯君威,他们和昭澜的婚事便由本宫做主取消了。”
出了这么一场闹剧,赏花宴也没有继续下去的必要。
魏玺烟同淮阳公主打了声招呼,就准备乘马车返回自己的府邸。
不想,跟在后面的魏华蓁在她上车前叫住了她。
“皇姊,今天谢谢你。”
“你最应该感谢的人是你自己,而并非是我。”
魏玺烟这样回答她。
“昭澜,你要明白,人首先要自己立得住,才能不会输。”
说完,魏玺烟就转身上了马车,离开了。
魏华蓁在原地站了一会,也坐上自己的马车回宫去了。
“殿下可算是将敦诚伯府这口夹生饭给吐出来了。”
绿袖差点以为,她家公主殿下要一直这么忍下去。
“奴婢说句失言的,这么多年来,贺娘娘就没给您做成过几件好事。”反而样样都拖累公主殿下。
魏华蓁并未开口反驳这一点。
因此,绿袖的胆子就更大了些。
“怪只怪我们殿下命不好,不是从皇后的肚子里爬——”
“绿袖!”魏华蓁这下出言制止了她,语气是从前不曾有过的严厉。
“是不是我对你太好了,才让你如此口无遮拦!”
还敢随意编排先皇后?
她的母亲贺氏出身低微,如何能与世族名门的容皇后相比?
“殿下息怒,奴婢知错了。”
绿袖急忙低头认错。
公主是个谨慎的性子,她极少发火,身边的宫女活泼些,她一般也不会怪罪。
除非是像刚刚的绿袖那样,触碰到了原则和底线。
魏华蓁回到了宫中,立刻就有宫人来报,说西殿的贺娘娘叫她过去说话。
“我听说,你今日将敦诚伯府的婚事给退了?”
贺氏语气冷硬地问。
其实她知道魏玺烟也在,但魏玺烟是皇后生的女儿,身份尊贵,她可惹不起。
“……是。”魏华蓁这会还有些犹豫,她厌恶听到母亲的大吵,但退婚也是事实。
“你!”贺氏简直气得说不出话来。
“你怎么如此自作主张?你把婚事退了,你舅舅的赌债怎么办?敦诚伯府可是会问我要聘礼的!”
魏华蓁听后愣了一瞬,又很快扯唇一笑。
果然她当初所料不错。
聘礼已经被拿去给舅父还赌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