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要看看呢,迟斌先生?这可是你的队员们最新的情报哦,他们看样子已经开赴米瑞斯了呢。”看守者饶有意味地黠笑着,将手中的报纸递了过去。
囚禁之人并没有理会,他只是静静地闭着眼睛,像是永远沉睡的石偶。就这样,看守者递过报纸的那只手被冷落了好一阵。
“真是不懂得礼貌啊,迟斌先生。”看守者道,他的声音厚重而典雅。
“这张报纸不过幻象而已,我没有任何必要接着。”迟斌说道。
“你觉得我会好心放过你吗?”看守者漆黑如墨的眼中流露着戏谑和玩弄,他正在期待着面前这位阶下囚的回答。毕竟在这映像交织、虚实相生的地方,这样一个实打实的活人陪他可真不常见了。
迟斌闭着他的眼睛——沉默,一如既往的沉默……
过了一会儿,迟斌感觉到周围没有动静了,原来看守者走了吗?还是,他的眼睛早就已经留在了自己身边。
无所谓了,迟斌再次脱离了现实的五感,沉睡在了自己预知古今的梦里:粘稠!整个人像是蜜饯,空气像是裹在上面的蜂蜜,热浪包围着自己,然后一点点吞没了预知之人的视线。在这个梦里,他只会感受到四面八方的意念力浓密地将他身体碾碎,神的意志充斥着他的大脑。
这个梦,活像个炼狱,可是不知不觉地迟斌竟然做了好几天,就像是有不甘心的冤魂在指引他一样。自从迟斌成为意念战士的那天起,他就知道,自己于梦所见,乃世间至实,没有一个是假的。
姬法、艾琳芙蕾,是她们要来了吗?听说她们接到了曾经屠神八人之一的祭若。迟斌相信,他们必然会相见的,因为梦告诉过他。
……
“出发吧,走向属于你们的第二趟旅程。”
城门口,坚冰之都的几人站着道别,他们也致以了淬星小队最为诚挚的祝福。
下午的夕阳暖融融的,雪花也不再那么寒冷了。心鹋将准备好了的生活用品和通行公关方面的东西交给了艾琳芙蕾,雪地车也停靠在雪地上多时了。
那一刻,三女和阿波契亚的众人一同站在了夕阳下面,活泼的姬法带动着大家一齐在这离别的时刻欢笑起来,他们在太阳的余晖中,展露着自己最为美好的样子。
祭若和希彦攀谈着。艾琳芙蕾和瑞贝卡站在了一块儿,难得地给了对方夸赞。姬法说是舍不得,非要和心鹋抱在一起,导致某个一向严肃的坚冰守卫副队长尴尬地红了脸。夕阳下送行的还有卡雯、神卫助手等等,就连瑞拉也穿着蓝色的裙摆闪开送别了。对了,还有阿尔丁·苏,那个男人像是雪暴的残影一样站在了送行众人的角落。此时此刻,淬星小队和在阿波契亚他们每一个认识的人站在一起。
——这幅图景看起来根本不像一个简短的送行,更像是离别前夕的派对。
或许,他们随时可以用通讯器联系吧。可是,这可是神的时代啊,而他们每一个人都是意念战士。有的时候,是永别,当然,今天也必然是永别。因为,淬星小队是在弑神啊。
果不其然,姬法开心地向艾琳芙蕾提出了再等开个送别晚会再走的主意,被艾琳芙蕾严词拒绝了,只得作罢。
人明明没有喝酒,可是在夕阳下,大家都不知不觉地被照红了脸,他们的心也跟着醉了,像是酒客想要永远沉醉于一瞬,不愿面对终将离别的现实。
直到艾琳芙蕾惊醒了这群不肯离别的人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