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妍不想管,“我说不通。”
任意周死皮赖脸道:“清哥只听你的,嫂子好嫂子,最最最好的嫂子,天底下最最最最最无敌的好嫂子。”
倘若不答应,他会无休无止的聒噪下去。
卿妍不耐烦地打断他,“再说一句就下去。”
任意周用气音说:“你俩说话口气一模一样。”
话声一歇,他马上捂紧嘴。
徐砚清:“当个死人,说一句废话,半路给你扔河里。”
任意周乖巧地点点头。
徐砚清把早餐递给卿妍,一瓶豆奶,一个火腿三明治和一个茶叶蛋,全是卿妍爱吃的。
卿妍这会的食欲暴减,任意周还是浪的没个形,梁糖对他的喜欢还是未减弱分毫。
孟晓晓喜欢赵盛津,赵盛津也喜欢孟晓晓,这两人一个无动于衷,一个不表明立场。
头疼,一个比一个头大。
真不知道任意周跟过去,是福是祸。
徐砚清并不了解这里的渊源,他知道赵盛津对孟晓晓有意思,梁糖的心思他一概不知。
他敲了敲方向盘,瞧向闷闷不乐的人,“前面有河,老子把他扔下去。”
卿妍剥掉鸡蛋壳,咬了一半,剩下一半塞进徐砚清嘴里,“你帮我吃。”
过了好一会,卿妍抱着豆奶悠闲地喝着。
任意周冷不丁地冒出来句,“清哥,你不是最讨厌吃鸡蛋了吗?”
徐砚清眼眸略沉,神色自若道:“那得看谁剥的。”
卿妍的思绪飘散,印象里,两人每次一块吃早餐,徐砚清似乎从没主动碰过桌上的鸡蛋。每次她吃鸡蛋时,经常缠着他一块吃。
她总是单方面的认为早晨吃鸡蛋是好的,却从来没了解过徐砚清到底喜不喜欢吃。
任意周玩味地扯唇,“看来遇到真爱还能改变难以改变的口味。”
“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卿妍心生愧疚,试探性地问:“所以你真的不爱吃鸡蛋?”
徐砚清不打算隐瞒,实话实说:“也不是不爱吃,小的时候发生了点事,有些阴影。”
“嫂子,我来说我来说,这事我知道。”任意周主动请缨,他脸上的玩弄消失殆尽,嗓音含着一股悲凉,“清哥确实不多爱吃水煮蛋,他爷爷为了让他吃交待保姆将水煮蛋捣成泥,加些酱汁搅拌着吃。”
任意周握紧双拳,额头隆起青筋,“妈的,我有的时候真想找到那个老巫婆,弄死她全家。”
“我有点说不下去了。”任意周闷着一张脸,“太他妈不是东西了。”
卿妍的眼皮剧烈跳动,紧皱的眉头拧成死结,“是往里面下毒了吗?”
“比他妈下毒还狠。”任意周犹豫一瞬,一口气输出,“朝鸡蛋泥里吐痰再搅拌。”
卿妍深吸了一口气,酸涩与无力感从心底油然而生,她每次递给徐砚清鸡蛋,他次次面不改色的吃掉。
那些挥之不去的阴影又怎能全然挥之不见。
是她太粗心了。
徐砚清的掌心覆在卿妍手面上,牢牢抓住她的手,语声毫无波澜,“十几年了,老子记不太清了。”
卿妍的睫毛颤了颤,说话停顿,“对不起,是我······”
徐砚清拦住后面的话,笑得散漫不羁,“多大点事。”
“那时清哥六岁,好多好多年了,真的,嫂子你也别自责。”任意周顺着说:“清哥既然没说,肯定过得了心理那关。”
盘旋在心中的愧意与心疼得不到缓解,卿妍回握住徐砚清的指腹,心不在焉,“徐砚清,你受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