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砚清没了耐心,烦躁的撵人,“跟你有毛关系!”
戚然然手中的三明治捏变了形。
没两分钟,张西来借字典,“卿妍,我看你有新字典了,借我用用。”
卿妍下意识想往后看,她握着笔的指腹轻轻一抖,说:“张西,我没带字典。”
张西不信,“我上午还见阮莹用你的字典呢。”
卿妍眼神中缺乏温度,音色也很冷,“我中午带回家了。”
张西挑挑眉,不情不愿道:“行吧。”
卿妍不敢把手伸进桌洞,因为字典就在里面。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不借,她的心就是不想借。
陈西驰自从体育课天天都往这跑,徐砚清说再来就揍,于是他隔两天来一次,徐砚清要么视而不见要么出去也不理他。陈西驰还买了好几罐徐砚清爱吃的进口薄荷糖,徐砚清全扔了。
学校里多多少少还是能听到一些贬低徐砚清的话的,他们大多捧一踩一,说余哲做事有风度、大气,说徐砚清鲁莽冲动。
当然这些不可能传到徐砚清和卿妍耳中,别说他俩了,就连徐砚清那些小弟,这话都传不到那。只是一两个人课后悄悄闲谈的话,不敢摆到明面上。
对徐砚清而言,最无法避免和忽视的是老师们还是喜欢好学生,各科老师经常单独叫走前几名学生,带他们研究难题。
就像现在,还没到晚自习时间,利用这个时间差老师们开始给他们开小灶。
办公室里的余哲注意到卿妍惨白的脸色,不放心地问:“没事吧?”
卿妍:“没。”
老师开始分发小试卷。
回教室的路上,余哲跟在卿妍身后,“怎么了,脸色这么差?”
卿妍摇头,“我没事。”
余哲思忖须臾,拔腿往楼下跑。
阮莹知道原因,看着她虚捂着的肚子,“我陪你去医务室看看吧。”
卿妍有气无力道,”我先喝点热水看看。”
回到位上,阮莹弯腰拿出自己的保温杯,手心全是汗,越是着急越拧不开盖。
徐砚清接过来,默默打开杯子。
卿妍喝了几口,感觉痛已经伸进骨骸,她艰难地喘了口气,“你陪我去吧。”
阮莹扶着卿妍起来,“咱走慢点。”
徐砚清忍住要抱着人去医务室的强烈想法,跟着人出教室。
但看着她艰难迈开的不稳步子以及鬓边晕湿的黑发,什么理智什么是该什么是不该。
他妈的,他坐不住。
人不能总活在条条框框和世俗里。
徐砚清箭步冲上去,即刻弯下腰,温柔的将长臂从卿妍膝盖下方穿过,另只手克制性地揽着她瘦弱的背。
卿妍瞬间感觉全身轻盈了许多,熟悉的清冽薄荷香萦绕在鼻尖,她长长的睫毛轻轻颤栗一下。
徐砚清低哑的话语似在解释这么做得原因,“照这么个走法,疼死也走不到。”
买红糖姜水回来的余哲看到眼前的一幕,双腿像是灌了铅,巨大的危机感在心口划开。
他堵住路,急声质问:“你带她去哪里?这是学校,你不要胡作非为,你这么抱她走有想过后果吗?”
阮莹急地扬声怼他,“什么年代了,你还这么封建。”
徐砚清抱着人向前走,单肩撞得余哲身子往后仰,“有什么后果我徐砚清承担。”
余哲抓住卿妍的羽绒服袖子,“不行,你把她放开。”
徐砚清的眼中逼出寒气,恨不得将眼前的人扔下楼,“你他妈是瞎了吗?她这么难受,你耽误一秒,她就得受一秒。”
余哲一路跑回来的焦躁的心凉了半截。他注视着卿妍苍白的唇瓣和满头的汗,终于松开颤着的指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