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愕，未曾想到自己这位同族兄弟一出手便如此狠辣，江绪墨下意识地看向江疏晔，回应他的却只是一个不留痕迹的笑。

默默叹了口气离开，没有人会想到事情会是江疏晔做的，包括他的傻弟弟，他曾告诉过江绪染不要总想着给他们这个兄弟使绊子。

这下弄巧成拙，所有人都看向江清念，只当是她杀人灭口，而江清念的背后，岂不正是江绪染。

不过数刻的时间，追查凶手的护卫便带回来了一具黑衣死尸，面色青紫，是服毒自尽。

凶手找到了，线索断了，闹剧也就该散了，原本也不过就是一场供大伙玩乐的戏。

公主不会在意剩下的那枚夜明珠流落何方，公子们也不会在意究竟是不是眼前哭的稀里哗啦的江家小姐干的，这样的戏码见多了，死士嘛，总归是有人给了个交代。

至于江疏晔，就不必在意自己有些瑕疵的手段了，哪怕不是那么滴手不漏也总能骗过大部分人的眼睛，听着灵犀公主走后江绪染大骂江清念蠢货，他会心一笑。

公主想要确定盟友的人选，江绪染便利用夜明珠一事，借茉莉想要将珠子送到青绫院最后被搜出来，虽和他江疏晔没什么关系，总归是能让他折些面子的，而灵犀公主听后，倒也乐意做这样一个见证人。

所以说啊，所有人都不过逢场作戏，彻夜的搜查，手下奴才们的担忧也不过就是贵族们棋盘上的乐子罢了，惟有弱小者承受苦难。

紧紧地抱住茉莉，为她擦去嘴角的血渍，逐渐感觉到怀中的人没了温度。

她不明白，为何一个拼命想要活下去的人的性命会被如此轻易地取走，为何一个生命的逝去在所有人眼中都不过不值一提的小事，甚至没有人会多看一眼，难道就因为她是一个奴婢？

被收拾院子的下人一把拉开，洛烟她眼睁睁地看着茉莉被他们随意地抬走，她抬头看向江疏晔，从中却只能看见无尽的淡漠。

“茉莉是无辜的，若烟恳请公子为茉莉作主。”

她的头磕在地上，回应她的却只是江疏晔不咸不淡的话，“一个奴婢罢了，你可知今日若死的是你，同样不会有任何人会有半分心痛，就和她一般，没有人会同情一个奴婢。”

江疏晔的话一字一句，若颗颗玄钉扎在了她的心上。

是啊，奴隶便只能成为主子的玩物，不配有生存的权利，死后便同畜牲一般被抬出去，然后又会有下一批替代。

愤慨，却又无奈，茉莉死在她怀中的场景一遍又一遍在洛烟脑海中闪过，强忍着眼角不值得流露的泪珠滴落，且屈身道了句“奴婢告退”。

她原本以为江疏晔的心至少是温热的，却不曾想他同他们一般无二。

身份有别，他始终是高高在上的主子，而在他眼中，茉莉也好，她也罢，都是没什么差别的奴隶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