莽莽草原上,冰雪尚未完全消融,但较之严寒已经很温暖了,离开毡帐轻易不会冻掉指头。雪浅露草,一些耐寒动物出来觅食,马儿有干粮,人类有食物,已是可以外出活动的时间。
钟金特意挑了个太阳稍微足的白天,清早唤醒同床的丈夫,伺候他穿上衣穿上靴,食过酪乳肉干,递过灌满马奶的羊皮囊子,依偎着送出毡帐,送到勒勒车围成营寨的门口。
就在钟金和西门行长你侬我侬的时候,西门商会的伙计护卫们早早准备就绪,草原上能在内地卖出价的特产品,诸如甘草发菜等等药材,地毯挂毯等羊毛皮革类制品,牛角羊角手工艺制品,还有如醍醐(酥油)奶酪黑木耳这类食品,甚至是金沙和黄金首饰珠宝首饰,全部装车完毕,还有跟随一道的蒙古马,随时都能走。
营寨晨炊比昨日更浓,蒙古妇人们奉钟金命令,早早起来烧牛马粪便为西门商会备足口粮,金贵的肉干大方的拿出,有过情的蒙古女人会给予丈夫亲手制作的奶酒奶茶,道别期待回来时的丰厚。
彼此搂着胳膊走到寨口,西门行长严肃认真的看向钟金,仿佛要用自己这双从商多年,上过战场见过战争的锐利眸子,看得钟金回心转意。
但钟金是何许人,抽离手臂往外一推,豪放的十分决然。那可真是要儿女情长时,能榨得走路发虚满足过了;不儿女情长了,就像现在这样提起裤子不认人。
“雅格吉格,你该走了,长生天会保佑你平安,祝西门商会生意兴隆。”
“也儿克兔,我真的走了,我商队的护卫可都是……”
“走吧,趁现在赶紧走人做你生意,在我这里耽误下去,你就走不了了。别拖延,别拖延的像一只发情的公羊一样不愿意离开。”钟金言辞强力,就差挥起手上马鞭抽人了。
同床共枕对接了一个冬天,西门行长哪里不知道钟金的脾气,离开是必然的,但还是肃容开口。
“以我西门家护卫的能力,足够安全的抵达辽东,而且我西门行长也不是吃素的……也儿克兔,我的哈屯,我的巴图,敌人组成联合军,组建针对你的联合包围网的情报你已经知道。敌人太强了,察哈尔与喀尔喀两个大势力联动很多小势力共同针对我们,敌人的武士比我们多,敌人的常备兵比我们多,敌人的杂兵也比我们多,我们不能分散力量分散兵力啊!”
西门行长看向一千骑精良甲胄健壮马匹,准备完毕随时出发的强壮蒙古武士,心中不免忧虑。
“也儿克兔,我知道你是一片好心,但这一千名骑马武士太重要了,真的太重要了,让他们留下来吧。他们留下来,战力更强,更有胜算,离胜利更近。”
西门行长情真意切,钟金无动于衷。
“都准备好就等你了,你走不走?雅格吉格,我给你两种选择,要么你自己走,要么我帮助你。”
手腕带动马鞭轻轻一甩,破空声啪啪作响,仿佛抽在人身上皮开肉绽般。意识到钟金的态度,西门行长也就没什么好说的了,猛地搂住钟金,连嘬两口捏了把结实丰满的肥臀,翻身上马走人。
“也儿克兔!我西门行长以长生天腾格里起誓!我一定会回来的!驾!!!”
乳白的奶水洒向天空,飞速落在青草未出的草原上,钟金亲自舀起一勺扬起落下,目送商队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