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儿名叫刘水,是老人的孙子,他安顿好老人后就去到厨房,天乐趁机上去帮忙,利用这独处的时间问些消息。
刘水看似勤快,可对这厨房之事似有生疏,为了套近乎,天乐接过刀板之事,让刘水起灶生火。
刘水见天乐对这生活琐事游刃有余,有些意外,问道:“你会做饭?”
“是啊!自从我的脑袋高过这灶台,就天天做饭,伺候别人十几年了!”
刘水听天乐如此说,似有同感,感叹道:“那你岂不是过的很苦?”
苦,这对天乐来说有些陌生,虽然他与师傅离开不到一月,可是独自一人还是时常想念起他们四人在竹屋时那几日的时光,不自觉的自嘲回道:“只是有些担惊受怕罢了!”
“担惊受怕……我也是!”
天乐听出刘水有心事,也更进一步的问道:“我见屋里有织布机,还有长衫,你家里人呢?”
“他们淹死了,就在半个月前!”
“淹死了?是在城外的那条江里吗?”
刘水点点头,良久后似乎找到了可以将心中那沉淀已久的悲伤发泄出来的对象,向天乐说道。
“当日是小破日,晚上还要到观里上香祈福,我与奶奶等到傍晚也不见他们回来,我不知道他们在何处也无处寻找,只能在家里等待,可这一等竟然忘了时辰,连钟声过了也不知道。我一夜未睡,第二天早上就听到他们身亡的消息,是观里的人发现并为他们收的尸,带回了观里,而我连他们的面都没有见到!”
刘水的话到此结束,可天乐却感觉到他还有事情没有说出来,于是问道:“那你们当天晚上去上香了吗?”
这个问题仿佛是禁忌,刘水欲言又止,最终也没有说出来。天乐不知道他在隐瞒什么,又或许对自己这个陌生人的到来还有些顾忌不敢明说,天乐没有追问,想着另寻时间再问,就在这时,一阵敲门声将两人惊醒。
天乐还好,只是紧握着自己的镇邪剑,不过刘水却肉眼可见的紧张起来,神色中充满了慌乱。
“刘水,开门啊!是我。”
这个声音传来时刘水才松了口气,不过还是示意天乐呆在这里不要出声,随后便出去开门。
刚一开门,一个清澈如友的声音传来。
“刘水,这是观里给你奶奶的药,我送来了!”
“谢谢你!”
“奶奶呢?怎么没看见她人!”
“哦,她睡下了!”
来人似乎见到厨房有生火的迹象,问道:“怎么,有好吃的也不客套的让我留下吃顿饭再走!”
而刘水只是哼哼两声,这让厨房的天乐为其担心,怕他漏了馅,好在来人也是心思单纯之人,并没有察觉到刘水的异样,不过接下来的话却让天乐心惊,同时也感觉到了外面刘水惊慌失措的情绪。
“是不是偷偷藏了人了?”
天乐以为即将暴露之时,那人又似笑非笑的叫了几声:“水儿,水儿!”
这却让天乐摸不着头脑,难道刘水还有一个双胞胎兄弟?可就算是双胞胎也不可能取一样的名字,随即屏息不敢发出任何声响,接着听下去。
一听那人叫水儿的名字,刘水似乎也惊讶道:“她回来了?”
“是啊,昨天就回来了,我还以为她会来找你呢。”那人停顿一会儿又道:“想想也是,她现在在道观里,怎么会有时间来找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