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个平静的夜晚,越平静的下面掩盖的是越不平静。
大帐内三三两两的将军们围在一起议论纷纷,而议题只有一个,谁来主持大局,是王爷生前最看好的最年轻的李将军,还是朝廷另派他人。不过他们也清楚要想坐在他们头上也只有两个人,谁来都不服。
“李将军、慕将军,都到齐了。”田将军在后帐向两位大将军禀报,而慕将军一早就被李将军请过来商议的。
“慕将军,请。”
“李将军不用客气,请。”此时的慕将军与昨天的情形大不一样,很是热情。
二人一先一后走进大帐,将军们也都两边站好等待着。可从他们看向另一边的眼神就知道平日里自发形成两派,王爷去后这种现象就越明显。
待众人安静下来,李将军微笑中带有几分威严的开口道:“近来贼人在西北有大举向我边境大举进攻之势,前线来报双河谷地已集结贼人大军数万,而敌先头部队三千骑兵已越过边境三十里,有直奔重镇双河镇的架势,今天请诸位来就是商议此事的。”
“将军,末将愿往剿灭贼寇。”帐下左边的将军们一听此话都是斗志昂扬纷纷请命,李将军看在心里,不住的点头欣慰。而右边的一群将军则显得很消极,好似看热闹一般,带着一股不屑和嘲笑的表情,李将军看在眼里,慕将军自也明白。
“你看对面那一个个熊样,好像就他们能打一样,被卖了都不知道,还傻乎乎的抢着去死。”大胡子王将军看不惯对面那视死如归假惺惺的嘴脸,心里极不舒服,小声对着独眼龙吴将军说道。
“哼,我们就看看这出你情我愿的好戏,看看我们的李大将军能玩出什么花样。”
对于左边的群起激奋,右边实在过于安静,显得他们毫不关心此国家大事,这样的场景只要在大帐之内的人,心里都很明白。
突然,左边一个五大三粗,张飞胡的将军重重跨出一步,向着李将军抱拳道:“李将军,慕将军,我白石虽一介武夫,幸得王爷提拔,在这国之危难时刻也知道忠孝礼仪,王爷待我不薄,李将军和慕将军也体恤下属,山河欲破之际,身为朝廷将士保家卫国正是我报答知遇提携之恩,怎么能袖手旁观,坐以待毙。天下兴亡,匹夫有责。难道眼睁睁看着贼人肆虐我山河,残杀我百姓?”这最后一句说得很重,眼神犀利愤怒,瞟了一眼右边一干人等。
这番话说得左边将领们一个个挺胸自豪昂着头看向对面,而右边的将军们一个个怒目而视,这明显是有所指,特别是王吴二人,更是怒气冲天,竟然把他们看作是一群懦夫,对于军中之人这可是最狠毒的话,要不是碍于慕将军早就发作了。
就在这时,站在慕将军下手的乔军师也跨出一步,不紧不慢的说道:“白将军,你何时看出我,国之将破,人之将亡?区区几千骑兵也让你如此紧张?还没交上手就认定有国破家亡的危险,你这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是大将所谓吗?再者说,真到了那种地步难道两位大将军看不出俩吗?”随即向两位大将军抱拳,“还要你来提醒。”
这番话说得对面心中急切却不可反驳,而王吴二将心中解气。不待急切紧张的白石解释,军师又说道:“我想除了两位大将军以外,在场都应该知道这个情报。敌军进攻之地的地方不是重镇也不是重兵驻扎的关口,而是偏僻的不毛之地,被我军发现也不纠缠而是继续骚扰,即使有足够的把握吃掉我军小队也没有任何战事,只是不停的换地方,难道大家就不觉得奇怪?”
两方将军们这才认真的思考这个问题,纷纷交耳。而李、慕两位将军没有任何阻止的意思,像是默认他继续说下去。
“敌贼人几万人马边境集结,先头骑兵来势汹汹,摆出一副大战在即的架势,可却没有正面交锋,以我看来这跟我军主帅病故的原因。”
这时下面一阵骚动,这怎么跟王爷扯上关系了,不免猜测议论。
“王爷去世,新帅未定,敌趁势来犯,为的就是试探我军还是否如以前那样顽强不可破。他们先派骑兵骚扰,以看我军边境之军能否有效应对,是否惧敌,是否军心动荡,如果他们的情报如他们所想的那样,大战自然不可避免,只是他们的骑兵回报与高层的情报与作战条件不符,所以集结的大军没有找到有利的时机和方位,只能按兵不动,这就是他们迟迟没有动作的原因。而且据我军探子报告,贼人的后勤看似源源不断向前线输送兵源和作战物质,却是断断续续,可见这样勉强的开战条件比我军差之千里。贼人物质匮乏,他们只是想速战速决,趁机抢劫一番,如果真的击溃我军再威胁朝廷取得更多的资源。只是他们的如意算盘响而不实。”说完向着两位将军行礼,随即退向一边。
李将军对这个军师是无比清楚的,他是慕将军的军师,名叫乔计,人如其名,对兵法之计很有一手,跟着慕将军出生入死,是慕将军最看重之人。李孝义不清楚这个乔计之前是怎样跟着慕将军的,他来王爷军营跟着王爷的时候这个乔计就在慕将军身边,他很想知道这个乔计的身世,因为他终觉得这个军师给他的感觉很怪异,却又说不出来,恐只有王爷和慕将军知道,只是唯一可以解开自己疑惑的王爷已经不能告诉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