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原步注意到她消散时的迹象和残留下来的晶石。

“对，为了满足我设定的要求，所杀的人越多，现在要面对的孽物就越多。”

织造说话间顺手打开了狭间的关隘，将早已完成试炼的赤木和鹿岛丢了出去。

“什么样的要求？”

柳原步有些好奇，到底是什么样的要求能让一个普通人露出如此复杂的表情。

“负心之人的愧疚、快感或恐惧，只需要其中一种即可。”

织造随意说道，目光看向第二幅画面，柳原步也随之看去。

石丸长康已经疯了，他记不清这是他杀的第几个人了，他只知道自己仿佛无所不能，这些往日里看不起自己的人都要付出代价！

一个两个三四五个，你做过亏心事吗？

一个两个三四五个！你背叛过我吗？

一个两个三四五，六？你是，我？

试炼中的石丸最后将目标放在了自己的身上，随着血液喷涌，五只扭曲的身影现身，开始享用他的肉体。

“一个废物，连自我都无法保持，迷失在了复仇的快感之中。”织造嫌弃地皱了皱鼻子。

柳原步淡然看着石丸被三两下分食殆尽，却并没有多少同情，如果说今川的遭遇令人惋惜，那这家伙完全就是自找的了，不仅对复仇对象出手，甚至到后来还祸及无辜的人。

“你觉得他其实是必死的？”织造突然说道。

“不是吗？一个人就要对付五只孽物，怎么看也没有半点胜算。”

柳原步其实无所谓他死不死，但被问到了那就随便回答一下好了。

“我可不会设置必死的试炼。”织造嗤笑道，“本来那些孽物是不会复活的，但他知道自己错了，却又不敢承认，所以那些东西只会从他的记忆里一遍又一遍爬出来。”

“原来如此。”柳原恍然道，“只要他坚定地认为自己没错，或者坦然承认自己的错，都可以走向另一个结局。”

“你们人类世界的景观日新月异，一百年前晨曦落起在屋檐上的倒影，如今已经没剩下多少了，但人却总是历千百年难以变化。”织造嘲讽道。

“总有人能走完全程，但对他来说，确实如此。”柳原步对此表示赞同。

“哦？”织造像是看到了什么十分有趣的东西，她将第三幅画面放大，上面是刚刚开始试炼的安部智子。

“她为什么没有对手？”柳原步仔细扫过图画中的一切东西，却没有发现孽物的踪迹。

“因为她没有依靠我给的力量，而是亲手杀死了她最爱的那个人。”

织造捧腹大笑，以至于整个狭间都开始震动。

“那这样不就有两个契者了，你要再设置几个场景，让他们决出胜负？”以目前他对织造的了解，她绝对干的出这种将人心玩弄于鼓掌之中的事。

“为什么？难得遇到有趣的东西，多给一点残渣也无所谓，反正只是最低等级的契约。”织造好不容易停了下来，她理了理有些散乱的发丝，丢给柳原步一个圆滚滚的小家伙。

“拿着，你该离开了，有事我会通过她找你的，关于灵术界的事以后再和你说。”

还不等柳原步多问几句，他就被迫回到了现实中的绿野公园。

“唉，你还没说我该怎么找你呢。”柳原步叹道，不能抱大腿，这不是浪费资源了吗。

“你可以，通过我去找主母的。”一个怯生生的嗓音传来。

柳原低头一看，是刚才织造丢给他的东西，一只和织造本体一样通体乳白色，但只有两个瞳孔，造型十分呆萌的蜘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