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开始吧，首先是灵术与灵力。”织造换了一个更舒服的姿势，开始讲述关于灵术的历史。

“灵术的历史十分久远，你印象中的那些神话传说，多多少少都带有它的影子。”

“表现在你们人类身上，就是各种不同的能力，在我们妖怪身上则是独有的天赋神通，每个人只会有一种灵术，比如你操控冰雪的力量我就不能掌握，而我的能力你想学也没办法，这种每个人独一无二的力量便被称为灵术。”

织造捏出一道冰刃，看着它不断膨胀变为一把长戟，然后化作一团烟雾消失，“而驱动这道灵术的就是灵力，它的多寡因人而异，也因境界而不同。”

“但也存在只有灵力，没有灵术的情况，因此，他们通常无法渡过迷途之河，从而抵达三阶。”

“关于境界，我们通常以三阶为关键点，从这个阶段开始，每一层的跃迁都要经历相应的考验，想要抵达三阶就要渡过迷途之河，再往上是进入云国，找到高天之境，分别对应二阶和一阶的晋升途径，至于再往上走。”

说到这里她精致的脸上显出复杂的神色，“那就完全没有定数了。”

也就是说灵力是子弹，而灵术就是各种不同的枪械，空有子弹没有枪械的话，就只能用手将子弹扔出去，威力和使用枪械完全无法相提并论。

柳原步听在耳中，迅速消化这些消息。

“那人与妖的关系呢？”这个问题他非常关心，毕竟以后在她手下做事，总得弄清楚老板的立场吧。

“千百年前，要么是你杀我，要么是我杀你，灵术师，也可以叫做阴阳师、通灵师，术师等等的，和妖怪的关系完全不可调和，直到孽物的出现。”

“孽物？好可怕的名字。”柳原步皱眉，只是听到这两个字，他便感到一阵不适。

“就和它们的名字一样，是不应该诞生的东西，可它们偏偏出现了。”

织造的身影消失了一瞬，下一瞬便重新出现，只是手中多出了一团扭曲的肉块。

“这就是孽物，与人和妖完全不同的东西，如果说人与妖皆诞自灵中，那他们便是诞生于人和妖，却只为带来毁灭。”

柳原步的视线停在那团不断活动的肉块之上，可以看出，其中残留有一部分人的特征，包括数条肢体，类似人脸的五官。

把妖怪分作无序中立的话，这东西就是妥妥的混乱邪恶，柳原步在心中想道。

“给，看好了。”织造将那东西抛来，柳原步手中连忙浮现出一层薄冰，稳稳接住了孽物。

而织造继续道：“孽物的出现全无规律，但大多数孽物依托人与妖的情感而生，悲喜爱恨，形状也各不相同，唯一的共同点就是它们的诞生必定是为了破坏，哪怕是高阶的孽物也是如此，你可以把他们看做外星人。”

“外星人？”听到这三个字柳原步有一瞬间地错愕，不是说他被震慑到了，有灵术师和妖怪这种生物本来就足够离奇了，多一个孽物不多，少一个也不少。

他只是惊讶于这种现代词汇竟然会从一个活了不知道多少年的妖怪嘴里说出，在他的观念里，妖怪与传统两个字好像脱不开关系。

织造对他这种态度倒是非常无所谓，“怎么，在你眼中，妖怪该是什么样的？”

“我眼中妖怪是什么样的？”柳原步想着这话顺手捏了捏手中的黑球，别说，虽然看起来已经很恶心了，但捏起来更恶心，所以他稍稍动用了一点灵力。

只见孽物的身体逐渐僵硬不动，然后像是张被烧焦的纸一样化作了飞灰。

“大概是有一套自己的行事规则，如果人们进入其中，妖怪就会用自己的手段杀掉他们？”

柳原步字斟酌句地表达了自己的观点，其实他刚才说的翻译成白话大概就是：谁惹他们不爽就杀谁，但只要不去惹他们，就不会被怎么样。

“人与妖之间亦有矛盾，你大可不必说得那么委婉，比如灵智未开的妖怪，天性嗜血的妖怪，借助人类修行的妖怪都有不少，你以为只有孽物才喜欢人类的情绪吗？”

织造的眼中闪烁着异样的光芒，吓得柳原步眉头一跳，虽然我也猜得到，但能不能不要说得那么吓人。

“哈哈，看把你吓的，到我这个阶段，普通人已经引不起我的兴趣了。“织造用桧扇遮住下巴，一双好看的眼眸笑得如同弯月。

柳原步轻轻吐出一口浊气，觉得眼前这人比起蜘蛛倒更像是一只狐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