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木削圆……”韶邺嘴里低声嘀咕,声音很小,这是她工作时的习惯。
突然眼前扬起了尘土。
王淦只见刚才还在猫腰走路的人,此刻径直朝着韶邺狂奔而去!
“木头!”他大喝一声。
韶邺眨了眨眼睛,木头?木头怎么了?
不是能卖出好价钱的木头她没兴趣!
地上的泥土和砂砾被震动起来,韶邺猛地皱眉想要呵斥打断她思绪的人和事,一抬头看见一张黑漆麻乌的脸朝着自己迎面扑来!
人还未到,口臭先来!
韶邺脑子还没反应过来,身体先行一步,蹬地一个飞踢就将来人踹飞到山崖上!
“嘭!”
那人深陷石头山壁中,比嵌得还牢!
跟在后面的几人来不及刹车,硬着头皮上,韶邺只觉得自己的身体连缓冲都不需要,又连续出招将想要将她推下山崖的人,统统都踹进了山壁中!
王淦傻眼。
这还是他那个沉默寡言的木头兄弟吗?
韶邺惊异于自己的身手,破坏力简直堪比盾构机。
辛勤劳作的劳工们纷纷被这里的巨大声响吸引了注意。
纷纷朝着这里投来探视的目光。
随着砂石烟雾的消散,此时山崖后多出了一队骑在马背上的人。
韶邺眯了眯眼。
“发生什么事了?”中气十足的声音从崖后传来。
史云骑着骏马上前一步。
褐衣软甲,豆包布腰带上即使别着一把短刃都是满满的杀伐果断。
“关隘无聊,凿点壁画。”韶邺脑子还没反应过来,嘴快一步。
她身手真好,嘿嘿!
史云嘴角一抽,他用余光看到被镶嵌在石头里的人还在吐血。
有些工事建前建后要血祭倒是听说过。
但这是什么新的仪式吗?
随着烟雾的消散,韶邺终于看清了那个就算在后也无法忽视的人影。
宛如天神的凌厉,是她在现代从未见识过的磅礴。
赵隐低眸望去,只见那张泥土已经皲裂的脸上,挂着一双熠熠生辉的眼睛。
是他从未见过的璀璨。
史云和江胜像两座大山一样守在赵隐的前方,星目扫视着下方的劳工,谨防再出岔子。
一声令下,小队迅速包围。
这是一群真正厮杀过的人。
王淦刚想开口关心兄弟的话语突然憋住,颤颤巍巍不敢开口。
娘哎,这……这不会就是那个赵将军吧!
韶邺直勾勾地盯这赵隐那张人神共愤的脸,果真是帅哥都上交给国家了!
这炽热的目光直接让江胜怒了!
看什么看!
江胜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史云看着那人小胳膊小腿的,很难相信是她“凿的壁画”。
胆小的劳工都已经跪下。
沉默是这会儿的康桥。
“哼。”江胜鼻子里冒出一声轻哼。
韶邺把眼神挪到他的脸上,变成了疑惑。
“细作。”他可不信劳工能有这么大能耐。
呵。
见识过韶邺本事的人从人群中滑跪出来。
“大人饶命,韶家小子……年纪轻轻便担负起工事,若是细作,怎会如此尽心?”
刚有人来报大匠李少云自缢的消息。
“史云。”赵隐开口。
“属下在。”
“将那几人处理一下。”
史云立刻应是。
他在想法子怎么把人从墙里抠出来。
夏日炎炎,哪怕站在这儿不动浑身上下也是汩汩流汗。
韶邺终于知道这河城工事为什么这么艰难了。
这又是少云,又是死云的,河城上空的云都被他们赶完了!
什么破名字,这太阳直晒要晒死人啦!
为什么不叫冰冰呢?
还不等接下来事态发展,韶邺两眼一翻,中暑直接晕倒。
“嘭!”的一声,直挺挺倒在地上。
“木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