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泪不是灵丹妙药,它不会让人起死回生”,有人说,声音时而沙哑,时而尖锐,是用变声器改变过的。
杜秋湲猛地抬起头,发现“无字”站在她面前。他抱着胳膊,腰上悬着一把黑鞘长剑,他就是用这把剑杀了十几个袭击飞花院的人,至今那些尸体仍常在她的眼前晃。
“请你救一下他吧”,杜秋湲说。
“无字”在火旁的石头上坐下,他的衣服上有水,想必也是淋了雨的。“我不是为了救人来的”,他说。
杜秋湲被他毫不在乎的态度激怒,因为她心里是那样的焦急,“那你来做什么?”她问,“来看戏吗?”
“无字”给火堆添了一根木柴,然后又捡起一根拨弄柴火。“看戏?这倒是很有趣的注意”,他说,“我已经很久没有好好看一场戏了,但不知你是不是个好演员?”
杜秋湲气得跳脚,但越气她反而越冷静了,眼下能救虎的只有“无字”,她得想想办法。“我会给你演好的”,她说,“如果你能救救他,我给你演什么都可以,演多少都心甘情愿。”
“你的态度转化很快”,他说,“当女人转变的这么快时通常是有所图谋。”
“我图你什么?我甚至不知道你的名字!”
他在地上写了一个“空”,“这就是我的名字”他说。然后,他站起来用脚把字抹去,“不妨直说吧,我只做交易,不施恩惠。我可以救他,但你也得为我做一件事。”
杜秋湲大喜,一瞬间破涕为笑,好像在跳跃的火光里绽开了一朵桃花。
空看得有些痴了。
“我答应你,你要我做什么都行”她欢喜地说,然而好像又突然想到了什么,不禁掩住领口,“难,难道,你想……”她有些慌张。
空发出几声怪笑,犹豫是透过变声器发出来的,所以分不清他是在嘲笑她的自作多情还是在得意目的达成。不过,从他后面说的话来看,他是在狠狠的恶毒的嘲笑她。“你倒想得美”,他说,“我让你做的事对你来说只是举手之劳,不过不是现在。”
杜秋湲的脸又红又烫,她也分不清自己该庆幸,还是该生气。
空挤开杜秋湲,用剑鞘挑起虎的绷带看了看,“金冠狼的牙有毒,他能撑到现在不死也算是奇迹了。”
“原来那群野兽叫金冠狼,这名字真贴切,它们的头顶确实都有一撮金毛”杜秋湲回忆起那日的死里逃生仍然后背发凉,“你真厉害,看一看就知道是什么咬的了。”
空微微一愣,从腰侧的皮带里拿出一瓶药,“把药碾碎了敷在伤口上,一天三次一次一颗,两日应该就能好。”
“就这么简单?”杜秋湲望着药瓶里的颗粒,“我怎么觉得这买卖我亏了?”
“怎么?你想反悔?”
“我……湲说一不二,答应你了就不会变卦”,她暗角好险,差点又把全名说出去。
空把药瓶抛给她,一转身出了山洞,高大的黑影融入了黑暗的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