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瓷心虚地移开眼神，以往面具男给她的感觉大多是冷淡，可这次她明显感觉到令人毛骨悚然的凉意，下意识想要逃跑。

“我只是说看见了一片红色的祥云，如果有什么不妥，那也是他们脑补的，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面具男没有说话，一步一步走上前，斜倚在病床的栏杆上，从这间病房看过去，刚好可以看见火影颜岩，神圣又雄伟。

他的视线落在初代火影的颜岩上，扫了四代火影一眼又慢慢回转到二代、三代的颜岩上。

小瓷摸不清面具男的心思，索性缩着脑袋不说话。也不知沉默了多久，感觉面具男的气场又变得冷淡起来，小心翼翼地问他。

“斑师父，你会杀了我吗？”

斑这个称呼成功让面具男转移了视线，在虎纹面具的遮掩下，带土神色警惕，思考着要不要就此结束小瓷这条来之不易的小命。

毕竟和小瓷认识完全出乎他的意料。

六年前那个恐怖的夜里，带土挨了四代一记螺旋丸之后果断选择撤退，听白绝说四代牺牲自己的儿子作为九尾人柱力，至于那个双胞胎妹妹则三代被送出去秘密抚养。

那个时候他刚收服弥彦等人，为保证这三人的忠诚度，很长一段时间里他都在雨隐村监视，又满世界挑选合适的人选为己所用，等他再听到小瓷的消息，已经是四年后了。

抱着看看热闹的心理，带土跑了一趟小院，刚从神威空间出去就被那个四岁的小屁孩抓到，满脸都是得意灿烂的笑。

当时他心情好才没要小瓷的命，而小瓷天赋异禀，他偶尔也会指点一下。

可这次……他心情很一般。

因为他也刚被一个暗部抓包，只不过那个暗部很识趣，没有在他面前乱晃。

既然小瓷知道自己现在是斑，说明当时她已经醒了，那再知道点什么，会不会坏事？

“如果要杀的话，可不可以等小瓷报仇了再杀？”小瓷不知道带土动了杀意，抱着反正都要死，不如争取一下的心态跟带土谈条件。

“你想报仇？”带土还以为小瓷意识到复仇这件事还得等个四五年呢，没想到她现在就有这个打算。

那木叶和她……

真是可悲啊，水门老师，你的女儿跟我相比，人生际遇也好不到哪里去。

“是不是很可悲呢？”小瓷反问，抬头看着四代火影的颜岩，瞬间忘了带土带来的恐慌，神色忧伤。

“爸爸妈妈都说米木叶是我的家，四代火影是我的亲生父亲。现在我遭到追杀，想光明正大地回家寻求庇护，却要用尽办法与老谋深算的高层对峙。”

“这难道不可悲吗？”

“确实可悲。”小瓷一向话多，但带土基本上都当做没听到，这是他第一次觉得小瓷有一路人的潜质，“这个世界一直都这么腐朽，现实永远都让人绝望又觉得可悲。”

小瓷疑惑地看着带土，刚才还像个大人一样说话，等带土稍微多说两句，她又听不懂。

“听不懂没关系的。”带土也不指望小瓷能意识到什么，与小瓷对视的瞬间三勾玉在血红的瞳孔里飞速转动，“等你长大了，会慢慢明白我的话的，到那个时候你也许会去到一个完美的新世界。”

小瓷依旧听得一头雾水，六岁的她各方面都如白纸一般，所有的精力都只够消耗遭遇仇杀，又必须为养父母报仇的噩耗和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