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县太爷拎鸡仔一样,把主簿扔到了大堂上。
“都给老子老实点,老子出去打探一下。”
壮实的文人师爷脸色一滞,随即小心翼翼问道。
“县太爷,可需带人手去?”
县太爷陆思远打了个响指,话传过来的时候,人已不见踪影。
“不用。好生照看着县衙,等我回来。”
随即,又一阵风刮过,陆思远重新出现在大堂内,脸色冷冷的。
“今日之事,谁要传出去半个字儿,我直接诛他九族。”
“要是各位给我个面子,我保证你们升官发财。”
想了想,陆思远皱了皱眉头。
“这件事儿,我会想出一个妥善的解决办法。”
主簿疼地龇牙咧嘴,猛然愣住了。
壮实的师爷黑脸挂着狐疑的眼神。
县太爷………说话怎么变了?连粗口都不见了。
陆思远看他们不说话,便已猜出了十分,一跺脚震天响。
“都咋啦?耳朵里塞驴毛了?听不懂本太爷的话是吧?”
主簿松了一口气,吓死个人,还以为鬼附身了。
师爷嘴角露出微笑,似乎对这话十分受用。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粗人永远是粗人。
师爷缓缓开口。
“主簿,既然县太爷这么器重咱,咱断然不能让县太爷失望。好在那天在场的百姓并不多,锦衣卫的铜牌也没亮出来。”
“兴许还来得及,等县太爷做主便是。”
陆思远作为临海县的县太爷,虽然霸道粗鲁野蛮,土匪一样。但对下属却很不错。主簿俨然已经被打地只剩半口气儿,哪里还有反驳的机会?
“全凭县太爷做主。”
主簿一只眼铁青,还不忘在地上拱手。死文人,就是穷讲究,人都要死了还讲究礼节。
陆思远看了一眼主簿,对着壮实的师爷使了个眼色,后者立即心领神会,上前去扶起来了主簿。
“张主簿,方才你所言,确非君子所为,也怨不得县太爷怒火冲天。县太爷的脾气,你是清楚的。”
张主簿愣住了,又来这一套。
打一巴掌给个甜枣,巴掌是县太爷给的,甜枣是师爷给的。
这不就是说,县太爷打你是应该的,所以你不应该抱怨。
“属下明白,属下也是全心为县太爷着想,让县太爷误会了,属下失职。”
“县太爷惩罚,属下心服口服。”
张主簿太了解县太爷了,这个土匪一样的县太爷完全不讲道理。
打一顿解决不了,那就打两顿。
在他眼里完全没有大明的律法,在这临海县一亩三分地儿上,他就是王法。
他但凡敢说个不字儿,就得横着出去。
“嗯,你认识到错误就好,下次别再犯了。”
陆思远很满意,话说完,直接大踏步而去。
回头还不忘吩咐师爷。
“好好看紧了那个锦衣卫废物。”
陆思远去后衙收拾衣物和银子还有干粮,悄悄去往通往临海县的官道。
走在路上,陆思远耳朵中充斥着百姓的怒骂声。
“县太爷这个狗官,阻拦我们上访……唉,要是上天下一道雷,把他劈死就好了。”
“谁说不是呢?听说锦衣卫的人,都被这个狗官扣押在衙门。”
“小声点儿,县太爷放出话来说那人是假冒的。”
一个穿短衣裹着四方头巾的青年男子,一边吃馄饨,一边唾沫星子乱飞。
坐在他对面的,是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青布直身宽大长衣,且头上也戴着四方平定巾。
馄饨摊的小二,只竖起耳朵听,大字都不敢掺和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