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在后面，覃文静边说边走在前面。

她一身米色职业装，女款小西装，阔腿西裤，高跟鞋，走路很优雅，总是不紧不慢，脚掌踏在一条直线上，臀部随着步伐轻轻扭动。

虽然个子娇小，但是身材比例匀称，李皓珺跟在后面正好目光俯视她的领口，白衬衫领子翻在西服领外面，梳了一条麻花辫在左颈顺到胸前，右耳戴了一个紫水晶吊坠儿。

出了房子后门是拱形的藤蔓植物走廊，往里面走看见停着一辆银色轿车。阴天的暗淡以及绿叶在车漆的反射使它看起来显得庄重柔美，尤其是镀铬前进气栅的线条，与大灯和同色前杠相得益彰。

沃尔沃，960，李皓珺认得。

是啊，是你喜欢的，覃文静一边笑着说一边绕过机头，她笑得很开心，走到驾驶位的过程中上身都是面对着李皓珺，随后拉开车门坐进了驾驶座。

李皓珺也跟着坐到副驾，系上安全带。看着覃文静从后座拿过驾驶鞋换上，系安全带，启动汽车。居然自己记起来车子型号，他也好奇，自己又会从脑子里蹦出什么。但是车子启动的声音却不是燃油车，是电车，只是有着机械的变速器。

我以为这是老爷车，原来是复刻版的电车。李皓珺道，

是啊，精品复刻，不然怎么样呢，快一百年了。说着，覃文静已经把车开上了路。

白蜡树簇拥的乡村公路上，一辆银色的轿车在平顺的行驶，绿树的阴影与天空的淡灰，交替而节奏地映衬在淡绿的风挡玻璃和银色的车身之上，似乎所有的事物业已融为一体。

不知什么时候覃文静戴上了一副金色细丝金属架的眼镜，侧窗的风不时撩动着她的发丝，路面的颠簸不时晃动她的耳坠儿，涂了口红的双唇微微翘起嘴角。

我们去哪里，做什么，可以告诉我吗？李皓珺问道，

去斯波坎，交换数据密钥，生物科技公司。现在工作都是自愿的，当然了，是有能力者自愿，不工作也有基本保障。另一方面，权力跟义务永远是对等的，但是当今的社会与科技的发展，普通人已经无法参与了。

林肯曾经说过，如果问我想要一个什么样的政府，我想要一个共和的，但是选民必须能够监督它。

那你为什么为这家公司工作呢？

因为，，，你，覃文静说着迟疑了一下，

因为你为这家公司工作呢。

哈，李皓珺自嘲的笑了，我现在连我自己是谁都不知道。

会好的，至少你已经是准星际公民了。

什么意思？李皓珺迟疑了一会儿问道，

我们都是，自从人工智能爆发和立法允许人类增强计划之后，不得不给不同级别的人划分不同的权力和义务了。三战后美国大政府已经不存在了，能够满足公民要求的人有政治权利，比如投票选州长，不能达到现在社会要求的人只能做居民，他们也有基本社会福利，但是没有经济政治方面的表决权。

当然了，也有人不认同现政府管辖，比如计划生育，教育要求，疫苗计划等，最重要的是不用纳税，不然的话在美国你逃脱不了税务局。他们去了自然保留区，除非发生大规模人道灾难，否则现政权不会干预他们。

任他们自生自灭？李皓珺问道，

不至于，他们生活的还行，人类几千年不也这么过来了吗。我们也不到他们那里执法。完全原生态。

那我们是不是加强的人类？李皓珺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