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良氏的目光瞬间变得阴狠起来,直指着云儿,面容狰狞,“玉儿到死都握着你的玉佩,云倾,是你害了我的女儿,你就该去给我的玉儿陪葬,我要告诉村长你就在……”
一只大手捂住了她的嘴,让她呜呜咽咽发不出声音。
“你给我闭嘴!”
沈大用眉头紧锁,脸色暗沉。
他看着云倾,又看了看躺在地上的沈姝玉,狠心做下一个决定。
“云儿已经死了。”
“你、你说什么?”小良氏挣扎开来,狠狠的瞪着他。
云倾一脸震惊,不明所以。
沈大用面如土灰的闭了闭眼,“我们沈家的小女儿还活着,云儿为了寻找丢失的玉佩,掉进冰湖而亡。”
他的意思是……
要云儿和沈姝玉调换身份?
“沈大用!玉儿是我们的女儿,你竟然……”如此残忍!
小良氏的话还没说完,就又昏了过去。
沈大用的目光移到云倾身上,嘴角扯起一抹难看的笑容,“你们在房里待着,我把云儿交出去。”
“爹——”
房间里,还有沈大用的两个儿子和两个女儿,他们不敢置信,为了报效旧主,爹竟然这样不要亲生女儿了……
就在村长带人破门而入前,沈大用抱着‘云倾’出来,连同那块玉佩一块交到村长手里。
这日过后,沈家的小女儿沈姝玉,大病了一场。
————
入冬的天终究是冷的,森寒的空气从窗缝里飘了进来,云倾抬起头,桌子上便多了一碗药。
“三妹妹,该喝药了。”
窗户下面,玉雪可爱的小脸上露出苦色,云倾轻摇了摇那个正在关窗的女子衣袖,声音绵软,“二姐姐,我怕苦。”
沈姝莲低下头,捏了捏她的小脸蛋,语气温柔,“乖,喝了药,姐姐偷偷带你去村脚下的酒楼买桃花饯。”
小姑娘目光一亮,兴奋之情溢于言表,她很豪迈地喝了下去,然后跳下椅子,拉住沈姝莲的手。
昨夜又下了一场雪,云倾身子骨儿弱,不免受了风寒。
她年纪小小,个头不高,踩在雪地里一脚深一脚浅的,寒风吹得她小脸泛起红来。
沈姝莲说的酒楼开在离沈家不远的地方,抬眼望去,雪地里屹立着一块竖行牌匾,牌匾上刻有花涧楼三个字,一笔一划,字迹灵秀,甚是赏心悦目。
许是刚下过雪的缘故,村子里出来的人极少,酒楼里的人更是寥寥无几。
云倾拉着沈姝莲的手走到酒楼门口,却有一盆水从里面泼了出来。
亏得沈姝莲眼疾手快,把她拽到自己身后,又往后退了两步,才没在冬季里被水泼了一身。
她气冲冲的带云倾进了酒楼,吓了泼水的小二一跳。
“小二哥,方才我和妹妹站在门口,你怎么也不看个人便往外泼水,若是泼到了我们怎么办?”
小二瞧着是两个不大的小丫头,丝毫没把她们放在心上。
“那不是没有泼到?若是泼着了,大不了赔你们一身衣裳。”
看她们穿着最普通的粗布麻衣,想来也不是个有钱的主儿,他何必笑脸去迎两个小姑娘?酒楼里每样菜肴都比她们身上的衣服贵,赔上两身他也不会肉疼。
小二明显的轻视态度让沈姝莲更为恼火,偏偏她嘴笨,说不出骂人的话,只能气鼓鼓的和小二大眼瞪小眼。
这时,云倾松开沈姝莲的手,活脱脱像个小粉团子,手脚并用的往旁边的板凳上面爬。
等她站在板凳上,已经气喘吁吁的了。
小姑娘双手一叉腰,扬起精致可爱的小脸,一本正经的对那小二道:“我虽小,却也懂得什么叫众生平等,小二哥是看不起我们,还是看不起我们家靠地为生?你们酒楼门开两扇,自当迎客八方,今儿我们来了便是客,有客迎门,你们酒楼便是这样招待的吗?”
别看小姑娘人不大,说起话来有理有据,还颇有气势,压得那小二傻了眼。
他竟然被一个小姑娘给堵得无话可说了?
小二觉得窝囊,想找个人来替自己说说话,一抬头,瞧见自家掌柜站在二楼,从上往下看来,显然是在那里待了有一会儿了。
“掌柜的,这小丫头牙好尖,小的被人欺负了。”
忽然被人点了出来,站在楼上的少年负手而立,轻挑起眉梢。
被一个比他小的丫头欺负了,他还好意思说?
云倾这才发现楼上还有人,抬头看去,瞬间怔了怔。
她年纪小,没见过太漂亮的男子,可眼前那少年又岂是能用漂亮两个字便可形容的?
他只站在那里,浑身便透出一股卓尔不凡的尊贵气质,无需言语,便能成为众人瞩目的焦点。
这仿若艳阳般华贵灼人的少年头上束有一根玉石做的玉簪,云倾眯了眯眼,发现那玉石是世间不可多得的极品。可玉石掩其芒,却不减光华。流光碎玉,衬得他风华绝伦,堪比谪仙清隽无双。
这人……好危险啊!
她往后退了两步,忘了自己站在椅凳上,长长的空木板凳忽然翘起了一头,小小的身体往下一倒,朝得却是地面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