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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回到白天,天京,赵王府
赵王正和叶怀峰还有几位大臣正在讨论着什么事情。
赵王名为祝虹桥,是裕丰帝的第二个皇子。祝虹桥长相阴柔,眉目间总有一股化不开的忧郁。
“舅父,您此次前来是为了…?”眼神中带着疑惑和淡淡的恐惧。
“王爷,秦王已经被派去黔州赈灾了,这正是您夺取储君之位的大好时机啊。”
“是啊是啊,晋王没有盟友独木难支;齐王在北境统兵,难以知晓朝堂风云变幻;其余诸王或实力孱弱,或志不在此。王爷,此时正是您的绝佳时机啊。”
祝虹桥不说话,只是看向他的亲娘舅叶怀峰。后者则是点了点头,表示赞同刚才两人的话。
祝虹桥眉目间的忧郁更甚了几分,向着众人说道:
“六弟有杜家支持,杜家又号称天下学子半数出于杜家;七弟八弟早已结成同盟,政治实力不容小觑;还有深得后宫嫔妃们喜爱的十一弟。哪位不是实力强劲?”
叶怀峰听后缓缓开口:
“王爷,燕王得到了杜家的支持就代表他得到天下学子的支持了?他们是大靖朝的学子,是天子的门生,他们只会支持正确的那个人。燕王?他还不配”
“韩王和魏王两人,心思各异,所谓结盟不过笑话,不足为虑。”
“至于楚王,他通过女人得来的东西,早晚也会因为女人而失去。”
“王爷,晋王如今没了秦王这个盟友,也只不过是您的一块绊脚石罢了,绝对拦不住您的路。”
“所以,您到底在怕什么呢!?”
叶怀峰直勾勾的盯着祝虹桥,那个眼神让祝虹桥很不舒服,眼神躲闪。
叶怀峰打心里瞧不上自己的这个外甥,软弱,无能,做事瞻前顾后,畏首畏尾!
简直没有一丝皇家子弟的样子。
可这是自己小妹的唯一儿子,难道自己要舍近求远,要去帮其他皇子吗?
换另一方面来讲,诸多皇子中只有祝虹桥最好摆弄,他的性子远比他父皇更好控制!
裕丰帝只是被世家掣肘,而非控制。要想真正的让这朝堂成为自己的一言堂,还要在祝虹桥身上努力。
祝虹桥起身,在大堂内缓缓踱步,他对皇帝那个位置并不感兴趣,但他的母亲叶贵妃却总是期望他能当上太子,当上储君,甚至是当上皇帝。
可祝虹桥心中明白,自己没有扛起整个大靖王朝的能耐。
他既做不到,也不想做。
众人就这样看着赵王在地板上踱步,等待着赵王的答复。
“王爷,只要您想,我一定尽全力把您送到那个位置上。”
“就算您不为自己着想,也为了贵妃想想吧”
“您再好好考虑吧,我就先走了。”
叶怀峰撂下这句话,便起身离开了,众人看着叶怀峰走了,也都纷纷向祝虹桥告辞,只留祝虹桥自己在堂内。
祝虹桥停止踱步,坐回到椅子上,看着已经走空的大堂,心中的忧郁更甚,面色不由得又阴郁了几分,眼神中藏不住的悲愁。
似乎祝虹桥从小就是如此的阴郁,不善于和人沟通,与诸位皇子也不亲近。
他的母妃时刻告诉他,他的舅父是当朝丞相,他与那些贱货生养的杂种不同,他应该离他们远一点。
年幼的他不懂这些,只是每次听到其他兄弟嬉戏打闹的声音,他都很想参与进去,但都只是远远的看着,因为母妃说过,要离他们远一些。
再大一些,他开始学习,跟其他皇子们一起,他开始觉得母妃说的是错的,他也想与其他皇子玩闹,但幼时就从未说出口的话,现在就敢说了吗?
再大一点,到了封王建府的时候。他封赵王时,来庆贺的也只有舅父和一些臣子,其他人只是送来礼物,并未到场。
他并不在意这些,因为他早已习惯,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本就是冷漠的。
只是当秦王建府的时候,他被四弟祝虹年亲自登门邀请,请去了酒宴。眼前的一幕让他震惊:除了年纪太小的弟弟们没办法出行,其他兄弟竟尽数到齐了,众人都在恭贺秦王。
祝虹桥不解:为什么?为什么四弟建府他们就都去了?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可以这样亲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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