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勃猛抽了一口烟说,“再说,再说”他望了望我,欲言又止。
“有什么就直说得了,莫绕弯子,我是信得过你才这样同你商量,你想,哪有女人主动同男人说这个。”
“那白老师一表人材,正是春意正浓的火候,该有多少姑娘象蜜蜂一样绕着他转,弄不好”
这话说到了我心坎上。
白等几次打电话约我出来走走,我总是这借口那借口的,有好几回了,虽然后来他在适当的时候总在我面前作解释,我一想也就算了,他毕竟还是个孩子,好玩是天性,可是现在。“你的意见呢?”
“我的意见呗?马勃壮着胆说,过几天闲下来,找个时间将鞭炮一放,举行一个仪式不就完成了。你想等到腾出功夫办喜事,难啊!”
马勃受宠若惊且有些兴奋地拍了拍胸脯说,“没问题,这事包在我身上。”
说过话,又让我老米酒完全醒了,说了些什么似乎不能完全回忆起来,很后悔,说了不该说的话。但转念一想,说就说呗,错说就当笑话吧,总比憋在心底好受些。
多亏了为书记办喜事这个很好的借口,马勃回家借机将媳妇训斥了一顿,这是结婚以来从来没有的事。
第二天,马勃连假都不请,也没去上班,这也是他工作十多年来从来没有的事。他要去找白老师。这一找就找出了一身臭汗来。找来找去最后在荻楼派出所里找到的。水英在城里给马勃打电话说,昨天下午就扣在派出所里了,水英说,看要不要给狄书记说,要不要给校长说,要不要给乡政府说。马勃对着手机吼叫道,我日你娘,长头发见识短,这事能张扬出去么,谁也不能说,等我来了再说。
马勃坐了财政所的那辆破“切诺基”,一溜烟地直奔县城。一打听那派出所所长是水英的一个本家,心里就有了底。这所长曾经到乡里办过一人个杀人案,马勃出面接待过,之所以印象深就是他能喝老米酒,所长一斤半老米酒下肚还能开车回到县城。马勃虽然也勉强撑到了家,但一进家门就吐了。“就是那个所长,就是那个所长。”马勃得意扬扬地对水英说。
水英不知所措地说,既是熟人,就敢快把人救出来吧。
诸葛所长说,好说,好说。只是弟兄们不答应。
这话怎么讲?马勃有些不悦了,强差人意地说,是不是留下来咱俩到桌子上切磋切磋,那不赊账不成,还要给一块腊肉么?
看兄弟说到哪里去了,你也太小瞧咱哥们了,一餐饭是出得起的。晚上到维多利亚酒店给你接风。但是钱不是少一半,五千块是多了点,看在咱俩是知音的份上,就减一大半吧,二千块是省不得的,你想我的弟兄们忙碌了一晚上,油钱、加班费总得出一点啊,不然,我这个所长也是不好当的。
得,得,得了,交就交。马勃知道再讲也没有用了,又放低声音说,实话给你讲,我是慌忙出门的,只带了点零钱,先放人,我明天一早送来。
也行,打个欠条。下次进城时让乡派出所里的所长带来也行。
手续办好了。诸葛所长执意要请马勃吃晚饭,说是不吃就是看不起弟兄,不吃就是在人脸上打耳光子,最后动起了真情,说是不吃这一餐饭就不放人。
不是生气,也不是没有时间。马勃实在心里有事,一点也不敢马虎,你想这事关系到衣食父母,能马虎得么,得赶快回去商量对策。见马勃真的不想留,诸葛所长就对所里的办事员说,去,到我房里把那条“玉溪”拿来。
谢了,这烟是给弟兄们的,我哪能还拿回去,你这不是打我骂我吧。马勃边说,谢了,边拉了白老师就走。
白老师上了车想跟水英解释。马勃示意他回家再说,大家都闭上嘴。从县城到乡里没有一人言语。
白等委曲地说,哪里是什么女人,是蒲人蛙的女儿蒲精,她一定要我去的,说是到旅馆看一个香港老板,哪里知道里面正在打麻将,我们看得没有意思,就到隔壁玩,正准备脱衣服洗澡。白等看见水英用异样的目光望着他,就解释说,下午打了一场球,出汗了。
马勃见问不出过什么明堂,也就不问了,其实就是问出来,蒲人蛙的女儿蒲精也不是吃素的,是一个人见人爱的主,那双水灵灵的眼睛对着谁一回眸,魂魄不勾去才怪呢?天天开着一辆红色的小车在乡境内四处荡骚。白等那小子,她只要略施小计,就会马拜下风的。问题是现在怎么办?明天就找个日子将他们俩关到一个屋里不就行了。
你说得倒轻巧,杂交啊。媳妇反对说,得先试一试白等的心思,年轻人像夏季的天说变就变。
咱们结婚就是一张床么,啥地方都可以做那事。
看你这个不正经的,只晓得往一边想。媳妇说,我是说他会不会愿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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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的,狄书记就是他娘,是他的恩人,没有狄书记哪有他白等的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