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天啊!我们正在商量着明年送爱武到县城上幼儿园呢。我男人已经提拔为这个电视基站的站长了,并且我也已经有转正的指标了,也就是从一个农民身份转正为国家工作人员的日子快要来临了,这是我们共同打拼了快四年的福音,等来的却是晴天霹雳!
没有等我男人开口,我就怒火中烧地大骂所长:“你们是不是好大喜功烧坏了脑子啊,我家爱武是我亲生的女儿,你们凭什么血口喷人呢?你们给我滚!快滚!”我操起凳子准备扔向所长。还是那个小年轻的警察站起来接过凳子,然后将我拉到傍边柔声细语地说:“嫂子息怒,我们所长也只是调查核实,并没有一口咬定说你家爱武就是胡荽家的孩子,我们警察调查取证都是这种口气,所以你见怪,也别发怒,是真的假不了,是假的也说成真的不了。”
我男人始终低头不语。我推他,用拳头打他,我骂他:“你说呀,你说啷,你这个戝人,这是怎么回事?”
所长可能万万没有想到我如此反应强烈,担心出现过急事件,也可能有其它的想法,反正立即改口:“我刚才是开玩笑的,嫂子莫见怪,我们进山来是寻找胡荽女儿的下落的,希望黄站长和你提供线索,开玩笑的,开玩笑的。”说完站起来准备出门,回头拍了拍我男人的肩膀说:“请留意一下那个打猎的牛蒡子,我们怀疑参与了。”
我明明知道所长的话是出门的回旋话,但是像是刀子插在我的心头,但是我还是阴转晴地给他一个笑脸:“请慢走!”
“刚才话语粗鲁,请莫见怪。”我男人幽幽地说。
所长在院子里转了转然后向随行的三个人挥挥手,果断地说:“走,回所里去。”
我男人将他们一行送出院子,一直送到**山前的路上。
男人可能已经准备迎接一场火山爆发,他默默地坐在门坎上,低头抽着闷烟。我终于再也忍不住了,暴风骤雨式地劈头盖脸地将他臭骂了一通:“说,那个跋山涉水、半夜三更送纸条的人是不是你?那个餐风露宿、不畏严寒送脚镯的人是不是你?说呀!快说呀!!你说呀!!!”
我男人沉默着,我猛然地扔掉了他正在抽着的纸烟,踩在脚下,我接着开始哭了:“那个纸条上写什么,说,写什么?”
我将他推倒在地上,然后踹上一脚:“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我想像了一万种可能的理由,也想象了一千种不可能的理由,我男人绝对不会背叛我的,绝对不会抛弃我的女儿爱武的,我不相信,打死我,我也不会相信,我明白了:刚才诸葛所长可能是抹炸胡、打闷掍的手段,我们怎么就上当了呢?我后悔我的举动真的是愚蠢透顶!我有些后悔了,后悔自己的鲁莽,后悔自己不打自招露出了狐狸尾巴。
我失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