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姜翠玲根本没理会,只想借此多惩戒一会这个儿媳让她知道不管之前多被宠溺娇气,但在这个家里,也只是个蝼蚁,她故作端详假意向陆今朝问去:“儿子今日......”
还未等姜翠玲说完,陆今朝便起身打翻沅汐手中滚烫的茶水,茶杯摔碎在地,在场的人都被他这般举动惊吓到了。
沅汐赶忙缩回双手,紧紧攥起被烫的几根手指,抬眼向陆今朝望去。
只见他眉头更加紧锁,语气微怒:“母亲,我来敬你。”随后他拿起侍女端着的茶杯和茶壶,倒了一杯滚烫的茶水,狠狠盯向姜翠玲:“母亲,儿子孝敬你的,您不会不喝吧?”
姜翠玲被陆今朝这一举动吓坏了,陆今朝手中是一杯滚烫的茶,若这一杯下肚,怕是食道都会被烫伤。她在慌乱中找了借口:“怎么是这样滚烫的茶水”她看向侍女:“你是怎么办事的?竟然拿来如此滚烫的茶水?”
侍女见姜翠玲变脸如此之快,便也只能赶快下跪求饶。
陆今朝听罢,便转身将热茶直径泼到侍女脸上,侍女瞬间被灼热的茶水烫得大叫,捂着脸颊在地上疼的翻滚。
沅汐见陆今朝将开水直接泼到侍女脸上,被吓的叫了一声,她蜷缩住,她没想到,陆今朝对待下人竟然这样狠。
陆今朝朝向侍女走去,狠狠道:“就你?敢欺负我的人?来人,将她发卖了去。”
侍女听闻要发卖了她,连忙起身,磕头求饶:“三爷,您饶了我吧,是~是太太让我这么做的,不要卖我……”
陆今朝早就知道,姜翠玲初次见沅汐就如此对待她是因为姜翠玲不喜欢自己。他虽然不喜欢靳沅汐,但毕竟两家联姻嫁给了他,便也不能让沅汐因他受到其他人欺辱。他此番得举动,便是告知姜翠玲和其他下人,若谁敢因为讨厌他而动了靳沅汐,那这个侍女既是他的下场。
陆玉衡见侍女慌张下吐露的言语,竟是受得姜翠玲指使,他脸色瞬间突变,死盯姜翠玲:“你为人母亲,还搞得如此勾心斗角?这是陆府,不是宫廷~”
姜翠玲见老爷发怒,紧忙结实:“她说谎的,我怎么能对新来的儿媳这般呢?冤枉。”
他还想再次斥责姜翠玲,话音落半,便被陆今朝开口打断:“她的手刚刚被烫伤了,行有不便,我想,后面的环节不需要了吧~”
沅汐抬头望向他,他这是在维护自己吗?
随之陆今朝又补上一句:“我只是娶妾,不是娶妻,不需要这么多流程。”
她又听得他的意思,得知并不是在维护她,而是觉得结婚啰嗦,不喜欢太多的仪式。
也是,与他此次成亲也才总共见了三次,他又怎会维护自己呢。
陆玉衡沉思片刻,若继续后面的流程,还不知会遇到那些姜翠玲给沅汐设下的局,他向陆今朝点头同意将后面环节取消。
就这样,潦草的婚礼算是礼成了。
夜已将半,靳沅汐被送进陆府为其准备好的新房,陪嫁川姑靠近耳畔叮嘱许多与新郎行周公之礼之事,生怕她做的不好会被陆今朝摒弃而日后遭罪。她自打小便受的川姑垂爱,川姑一生无儿无女,虽为婢,所谓把寄托放在靳家姐弟二人身上,事事对她疼爱有加,成自己女儿对待。
她刚入新房,就听得川姑叮咛,她当今十五岁,心智还未些成熟,她根本不想听这些,不耐烦的打发:“好了川姑,我知道了,您下去吧,让我自己呆一会。”
川姑也有些无奈,随即安抚般的拍了拍她的手再次叮嘱:“记得以柔之态待之新夫,激他怜爱于你,男人最是受不了这些。”
叮嘱之语,听得沅汐面皮涨红,眉间蹙起,有些烦躁的点头应了下。
川姑见她心燥,只好是松手,起身摇头叹息退去。
——
房内最后只剩沅汐一人,她张望屋内摆设布置
紫檀木雕话海棠刺绣屏风旁安置的婚床,被枕整齐,地面设有一张案几,橱柜,箱使靠墙而置。
可能是屋内多有些空荡,让她不自觉的有些紧张了起来。她搓着发冷的身体,等待新郎归来。
过了半晌,立于房间烛台上的烛火微微晃动了下,闻声传来动荡的声音。不知府外发生了什么事,声音彰显慌乱,她作为今日的新人,不敢出门查看。
她听的门外脚步声也越来越近,心里被嘈杂声音挑动的有些慌乱,突然门扇被人推开,她怔愣了片刻,闻得一声“小姐”惊醒了怔愣在床榻的她,是乐鱼。
原来,他之所以选择新婚之夜便启程江都,其也不想今日与新妇同房,他也算是个情种,只想与之喜欢的人做那些事情。为了不让新妇刚嫁进新府中无聊,特意去靳家与她交好的侍女带过来给她解闷,还特意取了药膏让侍女带给新妇。
见到乐鱼,她瞬间满怀欣喜急忙起身迎去:“乐鱼。你怎么来了。”
“是姑爷把我从家里接来的,他马上要去江都打仗了,他知我是你的女伴,便接我这一段时间来陪小姐。”
“打仗?今日就走?”
“是啊小姐,你不知道吗?说来也奇怪,皇上规定他是三日之内启程去往便可,但他非要今日便要启程。”
沅汐有些呆滞的摇摇头:“不知”
她似乎轻松了下来,她庆幸,不用因为初夜行房事害怕苦恼了。
但又想想,陆今朝若被传出去,新婚之夜,丈夫便带兵出去打仗,外界还不知会落出怎样的流言蜚语出来。
她见药膏,得知陆今朝还有些人性的,他虽有面相孤冷,但内心也细腻发柔,虽然有时候确实面相有些发狠的可怕,这也可能这只是他的保护色罢了,他没有将刚刚受到姜翠玲指使的侍女发卖,也知道把与她关系要好的侍女乐鱼找来与她作伴,让她这个新妇不至于在新家孤独。
可他为何会变得这般,他没有发妻又为何留出位置娶妾之?从结亲敬酒之时,又为何会对她亲母如此不敬?她自知道对母亲不敬并不是为了自己,但他究竟为何会变得这样?陆家有太多需要她去了解的地方了。
正好趁此他此次出征的机会,先打听将他听摸透一番,知己知彼,日后才好将自己日子过的安稳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