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鬟正待说话,又有一个清脆如风铃般声音说道:“人人都说白家的小主家聪明过人,我看完全言过其实了,其实是烂草包一个。”
他循声望去,只见神主像前停了一辆精美之极的马车。这马车以雪燕呢绒布作围,鱼眼金宝盖作顶,四周垂以拇指粗细的大珍珠,端地是精美华贵异常。白逸星虽然也是富户出身,却也从未见过这么贵气的马车。
马车做得稍显小巧,是专供女子乘坐的。刚刚那说话的声音也正是从这辆马车中传出。
拉车的马也是极为名贵的雪宝马,与白逸星的坐骑一样,可这家一来就是两匹,完全把他给比下去了。
白逸星登时也明白了过来,这几人过来向神主祈福,为了不下马车,因此将四扇大门都给拆了下来,直接让马拉车入堂。
他眉头一皱,说道:“你们罗里啰嗦,快说自己到底是谁,否则我可要不客气了!”摩拳擦掌,准备动手。
马车中的女子显然不怕他,说道:“你读书写字连自己的名字都时常写错,武道也只学了几下三脚猫的把式,你倒是说说,准备对我怎么个不客气法?”
白逸星从小哪受过别人这等言语羞辱,登时大怒,手一伸,又将先前说话的那名男仆揪住,抬手一拳朝他脸上打去。
哪知这名男仆武道竟不简单,见他挥拳直击,也不侧头或者后退躲闪,而是左手成爪,迅疾无伦地挥了上来,一把将他的右腕抓住。
接着用力一扭,将白逸星的手反到了身背后。
白逸星吃痛,但他的脾性并不是怕强肯服输的软弱之人,疼得直冒冷汗却没有叫出来一声,仍旧反腿去踢那名男仆,空出的左手也将男仆的衣裳揪住不放。
口里还大骂道:“王八蛋你快将我放开,有本事我们堂堂正正地打一架!”
那名男仆冷哼一声,并不还嘴,将白逸星制住后也不再打,任由他使力揪着自己的衣裳。
胡勇等三名仆从见主家吃了亏,大叫大嚷着冲上来帮忙。胡勇更是大叫道:“敢伤我们主家,你们这是不想活了?!”
另一名没有说话的男仆将他三人拦住,挥拳便打,“啪啪啪”几声响过后,胡勇三人都被打倒,躺在地上呼痛不停。
对于白逸星的这三名仆从,那名男仆显然没有留什么情面,下手十分狠辣,其中一名仆从的手臂甚至还被打脱了臼,躺在地上杀猪似的嚎叫。
白逸星骂道:“你们这些王八蛋,有胆子就来打我,欺负我的下人干什么?!”
马车中的女子说道:“真是笑话,就许你白逸星欺负我的手下,就不许我欺负你的下人了?”
白逸星登时哑口无言,心说的确是自己动手打她的仆从在先。
那女子又说道:“原本富甲天下的白家,自白余中死后竟由一个草包当家,白氏祖先如果在天有灵,闭上眼的只怕也要被你气得再睁开。”
白逸星怒道:“你再骂我一句草包试试?!”
那女子哼了一声,说道:“你连我的身份都猜不出,不是草包又是什么?什么聪明过人,我看全是胡说八道!”
白逸星心中的怒气更炽,双手使劲,想要摆脱那男仆的控制。
但那男仆的力气不小,他根本就摆脱不了。这时终于后悔起没有听父亲母亲的话,如果找一名师父好好学几年武道开出原力来,哪会受这几个人的鸟气?!
但他脾气悍硬,拳头打不到,脚也踢不到,空出的左手就在那男仆身上乱抓。忽然手心一痛,竟被那人衣裳中的一个尖锐物体刺了一下。再一捏,察觉出是一个四角的菱形物。
白逸星登时明白过来,这些人并不是没有带玉牌,而是故意将玉牌藏在了身上。便说道:“我要是猜出来你们是谁,那又如何?!”
那女子冷笑一声,说道:“你要是能猜出我是谁,我不光马上退出神主祠,还向你道歉。不过先说好了,最多让你猜三次!”
白逸星呸了一声,说道:“哪用得着三次,一次就够了!”
“那你倒是说,我们是谁?”
“你们是凌家的!你就是……就是……哎哟……”
那女子显然也颇感意外,问道:“你哎哟什么?”
“你就是凌家的三小姐凌……凌舒雪!”白逸星心里大叫倒霉,心说母亲才逼自己去她家提亲,怎么这会儿碰见了这个丑八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