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哐哐”

“哐哐哐”

亚当的敲门持续了一分钟，就在他丧失耐心准备把门踹开的时候，只听“哐当“一声，眼前的铁门被打开了一道缝。

门缝后是一张少女的脸，一头橘粉色的过耳卷发显得格外亮眼，脖子上挂着一副几乎跟她脸盘一样大的耳机，强劲的旋律不断从耳机里传出来。

“你找谁啊？”少女嚼着口香糖，上下打量着门口的亚当。

亚当一身漆黑的制服，把本就那张面无表情的脸衬托得更加冷漠，亚当锐利的目光盯得少女心里发怵。

“菲儿·林？，我是治安局的亚当·里斯，有个案子向你了解一些情况。”亚当掏出自己的工作证件，在少女的面前晃了晃。

“昂，等会。”

铁门哐得一声被关上，随即传来拉动门闩的声音，再次打开的时候，少女站在门口对亚当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亚当走进房间，借着屋内的灯光才看清少女的脸，这是一张属于东方人的鹅蛋脸，脸部轮廓很柔和，但五官很立体，更偏向西方人，深邃的眼窝、高耸的鼻子、微翘的嘴唇，少女应该是东西方的混血，虽然现在早就没有所谓东西方的概念了。

少女的打扮有种不符合她实际年纪的成熟感，不知道是刻意为之还是习惯使然。

蓝金色的眼影，烟熏眼妆，红不红黑不黑的唇膏，白色的紧身背心勾勒出傲人的曲线。

房间不算大，摆设也很简单，沿街的窗户显得多此一举。

墙壁上贴满了纸质海报，少女的打扮和妆容跟海报上的人倒是有几分相似。

房间的地板上摆满了各种亚当叫不上名的音乐设备，只留出来一条可以走路的过道，亚当只知道其中一台是用来扩音的，刚刚在门口听到的音乐声应该来自它。

“我就是菲儿，有什么话你快问吧。”菲儿盘腿坐回了床上，并没有在意亚当打量自己的眼光。

“这个人，你有印象吗？”亚当将照片递给菲儿。

“没见过。”菲儿没有接过照片，只是瞥了一眼之后肯定得回答道。

“昨天你在Rosebud帮忙，他是下午来的，你确定没有见过？”

“拜托，警官，一个下午那么多人，我哪能各个都有印象，我又不是电子脑！不过——”菲儿故意拉长了音调，带着让人捉摸不透的微笑看着亚当。

“也许有一点小小的刺激，可能我的记忆力就会变好了。”菲儿搓动食指和大拇指，对亚当比划着。

亚当皱了皱眉，并没有说什么，他懒得跟菲儿多费唇舌，能花钱解决的事情可以节约自己不少时间。

“哎，对了，我可不要电子币，我只要纸币。”见亚当没反应，菲儿俏皮得补上一句。

电子币是目前的通用货币，使用简单，携带方便，便于追踪，不过便于追踪对某些人来说可能不算优点，所以市面上仍然有纸币在流通。

线人费都是用纸币支付，所以亚当身上多多少少会准备一点。

“现在想起来了吗？”亚当手指夹着一张面额1000的纸币递到菲儿面前。

菲儿顿时两眼放光，一把夺过亚当手中的纸币，将纸币拉平展开放在灯光下，待看清防伪记号，才心满意足得将纸币重新叠好，塞进自己胸前。1000元面额的纸币可不多见，这笔钱快抵上她一个礼拜出去兼职挣的钱了，或者足够她给自己换一个新的调音器了。

“昨天你可不知道酒吧里有多忙，好像那些酒鬼集体约好一起去过酒瘾了一样，我从上午……”

“讲重点。”亚当不耐烦得打断了眉飞色舞说着废话的菲儿。

“嘿嘿，不好意思，我这人一见到钱就兴奋，会变得话特别多。”菲儿不好意思得吐了吐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