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手将两位捕头身上的散碎银子跟铜钱,全都捡到自己怀里,粗粗一数,竟有二十多两,倒是不菲的收获。
之前原主虽是正职捕快,但月俸也就一两纹银,勉强能吃喝饱腹,却难见荤腥,眼下捡到二十多两,倒是一下子富裕了不少。
处理好后,徐汉文正发愁如何将三具尸体带到县衙时,却忽然听见蹬蹬的急促脚步声响起。
放眼一看,却见一个环眼钢髯,身高六尺却宽四尺的男人上了楼来。
此人穿着捕快的差衣,腰跨着制式腰刀,头上璞头侧插着一朵白色纸花,在原主记忆中,正是与自己关系最好的同僚,边军强。
“汉文,汉文,你有没有事?操他姥姥的,咋派你来这象姑馆当卧底相公?”
人还未到,粗豪喊叫却先到了,徐汉文见边军强话语中流露出来的真挚,不由得心里暖暖的。
“没事,我没事,狐妖被杀了,只不过可惜了两位捕头,为了保护我,竟跟狐妖同归于尽了,哎。”
“兄弟你来的正好,帮我将两位捕头的遗体,跟狐妖尸体,扛到县衙里去。”
“哎,好好,你没事就好。”
边军强粗粗扫了一圈屋内,也不多想,一个手臂夹着一具尸体,跟徐汉文一起出了象姑馆,前去县衙。
象姑馆的老茶壶,见官差走后,这才敢上楼,但看见楼上一片狼藉,桌椅门窗俱都损坏,不由得欲哭无泪。
此时已经半夜,由于县城天黑后宵禁,路上一个行人也没有,倒也省却了不必要的麻烦。
路上,徐汉文打量着边军强璞头上插的白色纸花,好奇问道:“这是何故?莫不是家中老人仙逝?哎呀呀,你我兄弟,为何不提前几天跟我说,也好早去悼念。”
边军强翻了个白眼:“哥哥,你家死人能提前知道啊?”
“哦,不好意思哈,哥哥打小就是孤儿,家里没有死过人,没经验莫怪莫怪。”
“滚,不是俺家的,是县令老爷的夫人。”
“嗯?啥时候死的,哥哥我咋不知道?”
“晌午的时候,那时你不在县衙,县令老爷悲恸欲绝,还呕血三升写下悼文。”
那时候自己应该被敲晕了,正扔在象姑馆里昏迷着呢。
“啧啧,县令老爷不愧是同进士出身,写的一手好悼文:吾妻金氏君儿......”
徐汉文一惊:“啥?金氏君儿?金君?”
“是啊,悼文上就是这么写的。”
徐汉文停下了脚步,脸上虽没有任何变化,但心中却早已惊涛骇浪。
金君?
妈的,我这假相公接的第一位客人,可不就是叫‘金君’,之前还以为是‘金军’呢。
再联想到金君出现与消失时,门外两位捕头都浑然不知,自己恍恍惚惚也如做梦一样,
如今方才惊觉,怕真的是县令老爷夫人的鬼魂哩。
“我们回家,先不去县衙了,眼下想必县令老爷正伤心着呢,我们就不要再去烦他了。”
“也是,那就听哥哥的,等明天再去。”
二人调转身形,扛着尸体匆匆向城北而去,小半时辰后,二人回到家,将尸体放好。
边军强辞别而去,说是回家补个囫囵觉。
等他走后,徐汉文掩上房门,提着腰刀直奔县衙而去。
县令老爷与夫人一家,正住在县衙后院。
正发愁如何从两位捕头惨死事件中安全脱身,且事后不会被县尉迁怒追责,
眼下可不正有一个机会,去抱比县尉官更大的县令的大腿!
徐汉文一顿双脚,跃上县衙后院墙头,放眼朝院内一看:“机会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