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写的训练计划和上次的又不同,没有什么条例什么制度,总结起来只有三个词语:血腥,肮脏,恐惧。为什么这么说?那看看一些细节就知道。
某一条内容是:参训人员间隔二米,战马迎面冲刺从间隔中穿过,站立人员不准闭眼移动,允许死亡伤残率百分之一。
某一条,兵士对战一律使用木制无锋武器,必须实战,允许死亡伤残率百分之一。
再某一条:挖掘沟渠,以水,粪便,牲畜内脏等投入,每训练人员须能坚持在内站立一个时辰无恙,才算合格。
还有一些更多更多,不再一一描述。
他写写停停,不断的再增加着一些突发奇想,只要是在人体接受能力之内的,只要他能想到的,全部写了上去。
好久他才写完,自言自语的说道:“经过一个月训练后的,以后就按此训练,不知道这样训练强度够不够?”
要是有人看过他这本训练计划,再听到这句话,一定是连夜逃走,一步都不会停留,离他越远越好。
写完这个,他又要开始考虑下一个问题。
“五千人,该怎么能做到无声无息?”
这是他面对的一个新的问题。怎么样无声无息的找到五千人,再悄悄的送到大营而不惊动官府?很棘手的一个问题。
与此同时,东京汴梁蔡太师的府邸。
一个占地近亩的书房里,摆满战国青铜,汉代玉器,古玩字画,虽然大却陈列的雅致得很。
一张书桌背后,一个年已七旬的老者背靠着垫子看着手中的信,两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恭敬的站在书桌前,老者看完,把信交给左手的那个年长些的中年人,说道:“居安,你们也看看,这济州义勇被林开济可夸到天上去了。”
年长些的中年人一目十行的草草看过,却不交给另一人,直接放在了桌上笑道:“父亲,林开济不过一介文人,哪里识得什么战阵之道,不过迎合您的意思罢了。”
另一人眼角微微看了他一眼,自己拿起书信略略看过,却讥道:“长兄也是文人,却又知道战阵之道了?我想济州义勇必有其过人之处,不然奉文也不会如此褒扬。”这三人便是徽宗朝权倾朝野的蔡家父子。老者便是蔡京,站立两人分别是长子蔡攸和次子蔡绦。
蔡京无奈的看着自己的两个儿子,长子次子不合,让自己这个做父亲的更显无奈,虽自己撮合几次,可他们只是嘴上唯唯诺诺,暗中依旧明争暗斗。
还是幼子蔡絛懂事,识得大体,最近听官家口风似要将茂德帝姬配给他,茂德帝姬是官家最宠的爱女,恩宠不在话下,只可惜本朝驸马不得议政,这孩子要是配了茂德帝姬这一辈子是和朝堂无缘了。
正浮想联翩的他被自己的两个儿子的争论吵醒。他感叹自己已经老了,不然怎么会在谈论正事的时候却想到其他的呢?
蔡攸肺都快气炸了,自己这个弟弟当真是不把自己这个做哥哥的放在眼里,连这等小事都要冷嘲热讽一番。
蔡绦气定神闲,轻蔑的看这自己的哥哥,不过是比我早生几年罢了,总借着年长些来压我,好事都被你占尽了,倒要看看是谁笑到最后。
这两位一个早已位居馆阁,离相位不过一步之遥,一个布衣没有任何功名在身的兄弟像是天生的冤家对头,从来没有过意见一致的时候。
蔡京咳嗽一声,阻止了两人的针锋相对,问蔡绦道:“约之,你认为呢?”
蔡绦恭敬答道:“父亲,林开济也算老成,偶尔迎奉事由的,断不会拿这等大事来当儿戏。”
蔡京笑道:“济州义勇或许有些本事,可也不至于像林开济说的这样,如是有这般厉害,辽金都不是敌手矣,不过结社数月民军,不至于此。倒是这吴迪却有几分才学,这两首诗写得大气磅礴,明日我倒要给官家送去,让官家也知道本朝亦有人可代苏子瞻之慷慨雄壮。”
蔡攸听了喜形于色,见弟弟吃噎他的心里舒服的就像三伏天喝了一杯冰水一样爽快,附和道:“父亲果然见识高明,这济州义勇不过外面传得厉害,实际名过其实而已,怎比得上我大宋禁军?”
蔡绦也不和他争辩,只问道:“父亲,那如今水泊群匪骚扰水运,扰乱淮南,该当如何处理?”
蔡京有些不耐烦此事,叹道:“不过些饥民闹事,竟然还要我来处理,高太尉如何说的?”
蔡攸接道:“父亲,高太尉说京中禁军不好轻易调动,着淮南本地禁厢军围剿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