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奚先生,你可是好久未曾来看我了。”赫连音低头看向薄奚允,手中纸鸢脱手,风倒把纸鸢吹远了去,她急道:“哎,我的纸鸢!”
“事情脱不开身,这不才有空来瞧瞧阿音么。”薄奚允勾勾手指,纸鸢便飘落手中,“都这般大了,还玩这个呢。”
“薄奚先生,宫里可真是太无趣了,君父又不许我出宫门,只能倒腾这些,消磨时间罢了,可我瞧着,也是无趣。”婢女将云梯扶得紧,赫连音踩着云梯,小心下来,“我及笄时,你都没来,我可是失落了好一阵,看来阿音在你心里,无足轻重了。”
“阿音这是生气了?”薄奚允笑说,“那我给阿音补上及笄礼,准保让阿音满意,如何?”
赫连音笑声爽朗,摊开手,“那快快交出来,我倒要看看,是何等礼物,让模棱两可的薄奚先生,都敢打包票了。”
薄奚允从袖口掏出条薄绫,“这羽纱绫不知阿音可喜欢?”
“薄奚先生,你可真是送到我心坎上了。”赫连音接过羽纱绫,抚其顺滑,眼眸亮了些,声色带笑,“薄奚先生还真是神通广大,我早就想要这个了,只可惜雀羽夫人不肯割爱,还得多谢薄奚先生。”
“阿音与其歃血为媒,往后这羽纱绫,才能为你所用。”薄奚允递来薄刃,“阿音可怕疼?”
“我不怕,我信薄奚先生。”赫连音划破手指,血滴如覆雪之梅,与羽纱绫相誓,随后羽纱缠住她手臂,隐入袖口中,“如今我有了羽纱绫,往后我便能护住自己,君父,你就准我往后可以出宫去吧。”
赫连宫面色严肃,“音儿,天外之天何其广阔,稍不注意,便能让人轻易要你性命。”
奕染风附和,“羽织公主,国主说得对,还是宫里安全。”
“君父,当初你说宫外危险,我便努力习武,如今我有能力自保,你还是不愿我出去看看,我难道要因为莫须有的危险,困死于宫中不成?”赫连音嘟囔,晃着赫连宫手臂,“君父,女儿大了,有自己的主见和辨识,不会将自己置身危险中的。”
“是啊,你是大了,我是老了,管不住你心思了。”赫连宫连连摇头。
薄奚允看向赫连宫,“国主,郡望能够中立于宴芷之间,靠得是微妙平衡,如今离王打破了其中平衡,郡望又能坚持多久呢?迟早之事,倒不如谋上条好出路,免得沦为宴芷两国的牺牲品。”
“薄奚先生那么肯定,你为羽织公主谋的出路,是正确的?”奕染风拢住衣袖,神色多疑,“素来有句话叫,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我只是建议,决策权不还是在国主手里。”薄奚允流露出些许意味深长来,“难道奕相国觉得周冉更胜一筹?”
“君父,我信薄奚先生,他不会害我。”赫连音声色雀跃,“我也想瞧瞧,这沈离舟有何本事。”
赫连宫略显无奈,看向元振,“将离王迎进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