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清冷的月光泼洒在狼藉一片的院落内。
到处都散落着无头的尸体和面目狰狞的脑袋,一片宛如炼狱般的景象。
蝉鸣声依旧在院子中回荡,仿佛在吹响葬礼的哀乐。
落虎县,驿站的大堂内。
昏黄的油灯散发着微弱的光芒,映照出围坐桌边的六道身影。
他们分别是敖天、赵玉溪、江昊和一直躲在大堂的史鸿光、杨璟和白致远。
秦枫重伤昏厥,已经被江昊送去房间养伤。
敖天、赵玉溪和江昊也已经将身上的灰尘洗去,换上了干净整洁的衣衫。
此刻,除了赵玉溪,桌边的其他五人正在讨论接下来的事宜。
就在刚刚,当地县衙的人在听到这边的动静后就赶过来了。
县令大人当时还在醉卧美人膝,在听到情况后提着裤子就往驿站赶去。
路上,县令内心极为惶恐,生怕朝廷会因此事降罪于自己。
在驿站院落见到那些死去的士卒时,县令大人那心都凉了半截。
可在大堂内见到巡抚团的成员皆是安然无恙后,县令大人差点没喜极而泣。
他跪下身子不断向敖天请罪,敖天是好一番劝慰才让这位县令大人放心下来。
随后,敖天便向县令询问了一些关于落虎县的情况。
短暂的交流后,敖天让他留下一些县衙的卫兵,随后便让其回去了。
如今,坐在敖天对面的刑部郎中杨璟已经被今晚这两场袭击吓破了胆,他面色难看的率先说道:
“巡抚大人,如今我们还没离开京城太远,不如明天先回去,等朝廷补充增强一下护卫我们再出发也不迟啊。”
“是啊是啊,总不能人还没到荆州这脑袋就没了吧。”
同样被吓坏了的都察院副都御史白致远也表示赞同杨璟的提议。
闻此,坐在白致远身旁的新任的荆州布政史史鸿光厉声反对道:
“二位大人,完全没有必要回京的嘛,我们可以传信回去让朝廷派增援过来,又何必行此南辕北辙之事。”
白致远老脸一沉,反驳道:
“史大人你这话虽然有理,但是万一路上再出现...”
“好了,你们都别说了。”
敖天打断了他们的争论,同时在心中冷笑:
“呵呵,怎么?你们三个不穿一条裤子了?看来是三个老狐狸的利益产生了冲突。”
见敖天语气强硬,三人识趣的闭上了嘴。
见此,敖天这才不疾不徐的道:
“明天我们依旧继续出发,谁觉得有危险大可以留在此处等待朝廷的增援到来。”
说完,敖天顿了顿,随即话锋一转:
“至于陛下在知道诸位大人如此惜命后会怎么想,诸位大人心里多少得有个数。”
杨璟和白致远沉默的低下头去,纷纷在心中权衡利弊。
很快,二人就牙关一咬:
“全凭巡抚大人安排!”
昏黄的油灯下,敖天勾起邪魅的嘴角:
“好,我果然没有看错两位大人,那你们就先回去休息吧,明天一早出发。”
就这样,三人告辞去往了二楼的客房休息。
敖天撇了眼身旁偷瞄自己的赵玉溪:
“你也去休息吧,我和江伯伯还有话说。”
听到敖天撵自己走,赵玉溪柳眉倒竖,烛光下的俏脸浮现一丝不悦,不屑的“切”了一声后便走开了。
看着赵玉溪曼妙的身影消失在楼梯的尽头,敖天转过头来看向江昊:
“江伯伯,今天那铁塔巨人应当就是十几年前在这祸害一方的白虎...”
敖天将赵玉溪告诉自己的事以及从县令口中问出的情况向江昊一一道来。
听完,江昊恍然道:
“这么说的话这个虎妖八九不离十就是当年那只,这家伙和他那个儿子一样都是修行了土系功法,应该就是他教给他儿子的。”
想到阿虎父子操控沙土的恐怖手段,敖天不禁问道:
“那这土系功法会不会和玄土门有关系?”
敖天口中的玄土门就是五行宗门之一的主修土系功法的宗门。
江昊摇了摇头说道:
“这个不好说,他的土系功法不一定就是从玄土门得来,五行功法并不是什么罕见的功法,一般的江湖散人也能习得。”
敖天微微颔首,旋即便想起之前那些假扮士卒的人。
他沉思片刻说道:
“我觉得这两个家伙和假扮驿卒的那帮人应该不是一伙的。”
江昊疑惑道:
“哦?此话怎讲?”
敖天伸手摸了摸下巴沉吟道:
“因为这两伙人的目的不同,假冒士卒的想要我们的活口,而这对虎妖父子却只想杀了我们。”
“而且如果他们是一伙的完全可以一起行动,这样就能给我们拿下了。”
江昊微微点头:
“嗯,理是这个理,但除了粮饷案背后的那批人,还能有谁想对我们不利呢?又是有什么目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