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羽点了点头，昔日不过是一支千夫长的队伍，却可以面对着源源不断的兽潮不溃败，若不是商君存在，恐怕萧苍术带人横推了那些妖兽也犹未可知。

尽管不过是中山小国的士卒，但也可以看出其恐怖之处了。

“所以啊……这支由修士组成的军队……势在必行。”姬牧语气沉重道：“不是本王一时兴起，而是很有必要。”

“你应该听过夏国当年马踏江湖之事吧？”

姬牧语气顿了顿，道：“自那以后，夏国修士夹杂在军队中几乎已经成为了常态，这对于普通士卒来说不亚于灭顶之灾。”

林清羽叹了口气，道：“卑职明白了。”

……

书房外，林清羽心中略有些沉重，这位三皇子，野心之大令他有些侧目。

“林大人。”林清羽抬头，一抹俏影映入眼帘。

“若璃，你怎还在这里？”

风若璃摇了摇头，轻声道：“他可对你说了些什么？”

“问了我一些关于对夏国的看法……”林清羽叹了口气，道：“可是这种事情，以我一人之力，对整个战局的影响恐怕有限，倒是不知道这位殿下为何如此看重我。”

“他看中的不是现在的你。”风若璃淡淡道：“而是你的潜力。”

“这位三皇子，城府极深，在白帝城中几乎可以做到一言九鼎，就连陛下之令，他有时也敢提出反对之言。”

“但所幸其没有流露出什么异常举动，否则也不会被派到这燕云州来了。”

林清羽微微颔首道：“这倒是很符合他的性格。”

“不过你和沈翊完全没必要淌这趟浑水的。”他望着眼前这个身份虽不详尽明确，却敢直言不讳的反驳姬牧的少女，内心充满了疑惑。

沈翊曾说，青苍书院的掌门人也姓风，可若是真如他所想，那怎会放任她一个人来这燕云之地呢？

对于这个问题，沈翊并未多言，林清羽也无心继续追问。

在他看来，无论是风若璃还是沈翊，均是有着一腔热血的年轻之人，对于身处这个妖魔乱世，都有着自己的一腔抱负和追求，至于其他的，也便无所谓了。

但战场之上，谈何容易。

“实话说，以你和沈翊的身份，或许回到白帝城中，以后能做更多事情。”林清羽叹了口气道：“身居高位者，才有拯救天下苍生的能力，不是吗？”

“不。”风若璃摇了摇头，眼神坚定的看着他道：“我觉着这话不对。”

“倘若身居高位者便能以自己一念之差就能随意指使天下的话，那这元洲就应该只有一个王朝，那这天下就应该没有妖魔。”

“倘若皇帝真的能随心所欲，无所不能的话，那这天下就应该没有战争，百姓就应该人人安居乐业，人人生活富足。”

“可是事实又真的是这样么？”风若璃紧紧盯着林清羽道：“你说，这天下是他的天下，还是少数人的天下，亦是多数人的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