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身为嫡女的许栀梨却不懂规矩,忤逆祖母。
茶水四溅,茶香气息弥漫这个屋子。
一旁的王嬷嬷见状既害怕又心疼这洒了的茶。
这茶乃雪顶含翠,唯皇室中人方可享用,且此茶生于雪寒之地,极难采摘。
可偏偏许家得皇上重用,许老夫人与皇室成员又有牵扯。
这上等之物才源源不断地往许家送着。
王嬷嬷刚想开口安慰一番,只看见门口有人缓步走了进来。
“老夫人气性如此之大,看来定是身边的奴才们伺候的不好,看来梨儿定要为老夫人重新挑选一番。”
许老夫人目光往门口方向一瞥,外头的光影照着少女的步伐缓缓走近,少女一身古纹双蝶云形锦裙,头上簪着的芝灵竹节纹步摇轻微晃动,每走一步裙摆便随着步伐摇曳,一步一从容,丝毫不惊慌,眼神与以往的骄横女子截然不同。
许栀梨微微一福,目光与许老夫人对视,许栀梨淡然微笑,像是人皮面具的虚伪,卸下又是另一番模样。
“今日个儿你身子倒好了?去完你母亲那儿,竟还有力气来我这慈清堂?”
这话是说她不敬祖母了。
显然,许老夫人是知道她先去宋氏那里请安了,按照辈分,怎么着都该向许老夫人请安,可许栀梨一大早却去了宋箐那儿,接近午上才不慌不忙的来。
许栀梨眼眸含笑,可眼底的讽意未曾散去:“阿梨病了好些天都没听到祖母的消息,阿梨以为祖母贵人多事情,有事处理呢,要不然这些天怎么都看不见祖母呢。”
许栀梨满口讽刺,许老夫人又怎会听不出她言外之意。
这是责怪她这个老太婆不去看了。
祖孙二人一见面便言语交锋,你不退我不让,许老夫人蹙了蹙眉,缓缓闭上眼睛,语气冰冷道:“我乏了,你走吧。”
许栀梨福了福,转身出了慈清堂。
“王嬷嬷,梨姐儿倒是与以往不同了些。”许老夫人沉声道。
的确,许栀梨以往都是学着许韵昑的打扮,又极其酷爱金银和胭脂水粉,可今日许栀梨不仅在打扮方面不同,礼仪方面才是令许老夫人一惊。
她乃寻常一闺阁女子,可这气度与皇室中人并无区别,甚至更加沉稳。
许老夫人浸淫宅斗多年又怎会不明白许韵昑心思,只是许栀梨以往实在太过乖张,所以许老夫人才起了扶持许韵昑的心思。
可如今…今日一见,许栀梨一改往日的性子,变得沉稳冷静,已经很让老夫人意外了。
“昑儿虽识礼可毕竟在某些方面上太小家子气,从前梨姐儿行事乖张,又是个无用的,我这才想扶起昑儿,帮她一把。”
思及此处,许老夫人沉吟道:“可如今,我好像又多了个选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