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呢叫八斗,今年二十四,一所不入流的农业大学应届毕业生!
之所以会让大家叫我八斗,不是因为我姓“八”而是因为我姓豆,豆腐的豆,我真正的名字叫豆八斗,呃,好吧!我承认我的名字有点可笑,可这也不是我能左右得了的,毕竟谁的名字会是自己起的呢!
说到我这搞笑的名字就不得不提我那有点儿迷信的老爹了!老爹是个地地道道的庄稼人,也没念过几天书,后来听我妈说,当她生下我后,我爹见到是个带把的,把他高兴的咧着个大嘴就没合上过。逢人就说自己有儿子了,自己有儿子了,搞得庄上的人一度误以为我妈生了个姑娘,我爸受不了打击——疯了!后来这也成了庄上的人的一个茶余饭后的经典笑料,尤其是谁家生了儿子之后,我爹的那个笑话更是被津津乐道!
后来,我爹听说一个人的命运和名字有很大的关系,孩子的名字一定要起好,于是大字都不识几个的他每天地也不下了,开始琢磨给我起个什么名字好,后来不知是从哪听到的个说法,说是一个人以后有没有钱,全靠手上的指纹,(指纹圈圈闭合的形状像农村妇女用来过滤和筛东西的萝就叫“斗”指纹圈圈不闭合的形状有点像簸箕的就叫“簸箕”。)听说还有个顺口溜叫什么“一斗穷,二斗富,三斗四斗卖豆腐,五斗六斗开当铺,七斗八斗把官做,九斗十斗享清福”。后来他急匆匆跑回家,掰着我的手指头认认真真反反复复的看了好几遍,当发现我只有一个“斗”时,突然就像泄了气的气球一般瘫坐在了炕上!我妈还以为我怎么了?吓得抱着我一个劲儿的检查,确定我没事后,不放心地追着我爸问他到底怎么了,得知缘由后,气的我妈差点把我爸从炕上踹下去!
我爸实在是怕我跟他一样,一辈子过得太穷,于是就想在给我起名字时给我的命里多加几个“斗”,本来他是想叫我九斗的,再加上我有的一个斗,那就是是十斗了,可后来又听别人说什么“过犹不及,月盈则亏”就给我起成了八斗,可也因为这个名字,我在上学时很长时间都被同学们笑称为“巴豆”,直到后来在学到《曹冲称象》那篇课文时,老师随口提到的曹植,并引申出的一个成语“才高八斗”,笑呵呵的夸赞我的名字起的好时,我才真正从内心喜欢和接受了这个名字!自那以后,别人问我叫什么时,我都是说叫八斗,才高八斗的八斗!可是我却辜负了这个名字。
父母对我的期望很大,一直让我好好读书,农村人想法朴实,当我第一高考落榜想要外出打工时,父母逼着我去复读了一年,那一年里我竭尽全力的去学习课业里最为薄弱的英语,但天知道那英语到底有多难,后来当我第二次高考落榜拿着比去年高了不多几分的成绩单回去时,父母并没有过多的指责我,而是一个劲儿的鼓励我说有进步,明年一定能考上等等的话,让我感动不已,我也是个脾气倔的,于是背着行礼又去复读了一年,高考的第三年我的分数终于过了二本线,但离一本线还有很大差距,于是就选择了省内一所农业大学的园艺学!尽管差强人意,但父母却很开心,觉得考上了大学以后就不用再像他们一般面朝黄土背朝天的过苦日子了!我没敢告诉他们的是,我学的那个专业通俗点讲就是去学习怎么种地了!
由于是农村出身我对于植物的种植栽培和管理方面都很熟悉,所以大学期间我的专业课成绩一直很好!一转眼毕业了,那时考公很盛行于是就想着试试,结果还真考上了!当我父母得知我考上了我们县城的事业单位后更是高兴的就差拿着大喇叭在全村宣传了!
上岸只是第一步,之后还要分配具体单位,有门路的人早早被安排进了县城的农业局而像我这种祖上八辈都是贫农的就会下放到各个乡镇,到了乡镇那些家里条件好点的或是稍微有点关系的也会留在乡镇,而我则又被下放到了一个全县最偏远的一个乡的最偏远的村去当了“第一书记”,还记得那个戴着金丝眼镜的斯斯文文的书记,拍着我的肩膀一副临终托孤的对我说:“小豆啊,去基层好好锻炼两年,过两年成长了组织对你有大用。”把当时初出茅庐的我感动地一塌糊涂,拍着胸脯保证说“我一定不会辜负组织和领导对我的信任与期望!”现在想来真是够傻X的!
今年已经是我来放马滩村的第三个年头了,前两年我简直快被这里的一些“刁民”逼疯了,后来也就慢慢习惯了,这不,村里有名的村霸又气势汹汹的冲我走了过来!
“哎哟,书记,你可得给俺做主啊!王老四实在是太可恶了,他这是要逼死俺呀!”刘老大说着还一个劲儿过来拉我的胳膊。
我轻轻地躲过了他伸过来拉我胳膊的手,调笑问道“这村上还有人敢欺负你刘老大的人?”
“哎,书记话可不能这么说,您可是国家干部,你怎么能这么说俺们人民群众呢?”刘老大一脸严肃的说道。
“哦,那你说说怎么回事吧!”我回道。
“那个王老四真不是个东西。他放得羊把俺们家的苞米全给糟践了。俺让他赔俺钱。他还说要钱没有,要命一条!”说着刘老大义愤填膺地还给我比划了起来!
“行行行,我知道了,我去瞧瞧,在哪?”我决定先去看看情况再说,便问道。
刘老大赶紧挡在了我面前,说道:“在河滩边靠近村子池塘的那里,有点远还是别去了吧!要不我去把王老四给你叫来!”
“走吧!还是去看看的好。”我心中了然的说道!
“书记,您可得给我做主啊!”说着刘老大又拉住了我的胳膊委屈了起来!
“嗯嗯嗯,如果真跟你说的一样,我们再跟他商量赔偿的事!”说着我绕过了他我往河滩边走去。
远远的就看见一群羊儿在那河滩边的草地上悠闲的吃着青草,旁边还站着一个有些佝偻的人——正是王老四!
等我们走到池塘附近。我疑惑的问刘老大!“你的苞米地是哪一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