刹那间，徐明心中涌现淡淡的失落感。

他连忙询问了一大堆问题，企图从侧面找到这个问题的答案。

但是，禁制的力量超乎徐明的想象。

这种因为“限制”而存在的功法，一旦成为了眼前的障碍，实在叫人厌烦。

徐明接连失败，就好像眼前是一座绝壁高山，令人望而生畏，无法翻越。

又尝试了许久，终究还是未能更逼近真相一点。

徐明暗暗顿足，却也只能同常甑离开暗牢。

徐明将常甑送出钱宅，常甑主要活动的地点乃是殷州城，让他与钱万成过多接触，没有什么好处。

因此，让他在附近等候一番，徐明则返回钱宅，求见钱万成。

钱万成为了追回翡翠瓶，没有理由拒绝，两人很快单独会面。

徐明开门见山地问：“之前那人身上的禁制，可有办法解开？”

“没有办法，”钱万成道，“要是与忧心露同一原理的禁制术，倒是有可能解开，但那是纯粹碰运气，一万次也许能成功一次。”

徐明问：“尝试一次要多久？”

“三四个时辰吧，”钱万成平静地回答。

按三个时辰来算，一天十二个时辰。

那么按照概率，成功一次的期望天数是两千五百天，也就是近七年。

正当徐明想到这里，钱万成精准补刀：“而你只剩下……十五？”

“十四天……”

“那就是不到一半时间了，根本来不及，”钱万成道，“何况，对方身上的禁制，与我所知的原理不一样，连碰运气的机会都没有。”

徐明点头，又问：“既然如此，有拷问出其他有用的线索吗？”

“对方的禁制下得十分精准，”钱万成回答，“我几乎什么有用的也没有问出来。”

徐明闻言，情绪难免有些低落。

时间越来越少，然而，线索全部中断，根本无法调查下去。

徐明在这起案件中投入了很大的精力，此外还投入了不少钱财，更用掉了不少白丹。

若是就这样有头无尾地失败了，徐明实在有些不甘心。

可是事已至此，又该怎么办才好。

钱万成望着徐明，用手指轻轻敲了敲椅背：“和尚，你陷入瓶颈了吧。”

徐明闻言，抬头望向钱万成。

对方的脸上浮现轻微的笑意，徐明瞬间明白自己为什么打了这么多次交道，依旧反感这个男人的原因了。

徐明没有回答，只是皱眉回望。

“如果你有调查的思路，就不会这么急切地询问我拷问的结果了，”钱万成道，“所以，我猜你现在也不知道该如何前进了吧。”

徐明道：“那又如何？”

“调查真相，我这东西我不擅长，”钱万成回答，“尽管不想承认，你似乎有这个本事，不过，有时候一条路走到头了，不妨回头，找到之前的岔路，换个方向试试。”

“什么意思？”徐明问。

他听出了，钱万成似乎要开导他。

“我的弟子，或者说，连我本人，都经常有迷茫的时候，当然，我指的是修行之路上，”

钱万成用手支撑着脑袋，斜靠在一侧，懒洋洋地说，

“一旦遇到瓶颈，我自己是这么做的，也是这样开导弟子的，当然，查案是不是如此，我不了解，但也许是个不错的参考。”

之后，钱万成以有事为由，离开中堂，并让弟子送客。

徐明也没有留在这里的理由，便跟随带路小厮，离开了钱宅。

而他也愈发感觉，听完钱万成的那番发言后，自己的心中的不安感消退了不少。

很快，他就走出了钱宅，前往尝甑正在等待的地方。

徐明走在路上，一边回忆那番话。

钱万成口中的回头试试，但究竟该走多远呢？

回想起来，他为何要追踪之前的那位书生，和现在的武修修士呢？

答案很明显，他是跟随两个重要的线索，流昔卷和郑公髻，才找到这两个嫌疑人。

他们身上也的确有重要线索，只是都被禁制给封印了，也封住了徐明前路。

不过回想起来，徐明为何要将流昔卷和郑公髻的去向，当成重要线索呢。

一切的源头，都出自那次调查案发地点。

天衍道长带徐明彻底查看了库房一番，正是在那里，徐明得知了还有七件宝物，也随着的翡翠瓶，一同失窃。

想到这里，徐明猛然意识到，他好像跑偏了……

“对啊，当时我脑海中的调查重点，可不是七件宝物的去向啊，而是，案发地点留下的三个谜题！”

不知不觉中，徐明已经走到了碰头地点。

尝甑一眼就察觉出徐明的神态：“图明师弟，你想到什么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