伺候了夫人半辈子的王妈在大帅将她们口中的野女人带回来的第一天,就将夫人常住的那一间主卧锁了起来,钥匙也藏了起来,还扬言说要去陪夫人。
可还是被劝住了,小林楠笙还需要伺候,平日里夫人怕其他佣人毛手毛脚照顾不好他,对孩子都是自己亲力亲为的。王妈是她从娘家带来的老佣人,待她的两个孩子视如己出,在家里那还是相当有发言权的,若是她走了,大帅恐怕难以服众。
所以就同意暂时不动夫人的房间,新夫人就给重新找了一间卧室,这才使得王妈留了下来。
一场家事平息后,大帅牵着新夫人的手将她郑重地介绍给了家里人,说以后她就是这里的女主人,家里的事都由她说了算。还当众宣布了她的儿子就是自己的继子,以后就是家里的三少爷,大家待他一定要像待大少爷和二少爷一样,绝不可有所忽视和怠慢。
大帅身边的新夫人陈莉娜表现得体,她反握了握牵着自己的大手,嘴角扬起心满意足的笑。
尽管下面没人给她嘴脸,大家都拿一副不屑和厌恶的面孔对她,但她无所谓,反正她已经嫁给了这个城市最有权利的男人,她需要取悦伺候的人始终只有一个,至于这些下人,她只要不和她们发生冲突就行了。
当晚,她把自己的心肝宝贝哄睡着就回到了自己男人的怀里,她现在要做的事就是倾尽全力的抓住这个男人,所以她一整晚都很卖力。
陈一鸣第一次睡这么大的床有点不习惯,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好不容易睡着了,到了半夜竟有点想尿尿。
以前他在家都是直接爬起来尿在妈妈为自己准备在床底的夜壶里,今天他猫着小身子在床底摸了半天,没摸到。
黑漆漆的房间里,又不敢去外面,又不敢尿在房间里,憋得直哭。
大半夜的大家早已入睡,就连守夜的佣人都在大厅里打着盹,谁会管一个人在房子里哭泣孩子呢。
只有住在隔壁被吵醒的林楠笙憋着一肚子火,他真的烦死了,索性起身穿上拖鞋出门去看情况。
他的闯入似乎吓到了正坐在地上哭泣的人。
陈一鸣见有人开门了就立马停止哭泣,着急忙慌的起来蹬着小短腿爬上床钻进被窝。
林楠笙走到他床边拉亮床头柜上的台灯,掀开蒙着他脑袋的被子,正要发火呢,就瞧见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无辜地盯着自己。
见他一脸的不悦,吓得又开始扯着嗓子哭泣。
在楼下打盹的佣人被吵醒寻声而来,见站在房间里的林楠笙就问,“二少爷您怎么会在这里?我听见楼上有哭声,是出什么事了吗?”
林楠笙扭头看她一眼,然后指着缩在床上的人说,“他一直哭,吵的我睡不着。”
在这个家新来的这两位是不受重视的,特别是这个小孩子,女佣坐到他床边不耐烦的问,“三少爷你是怎么了?住的不习惯吗?”
陈一鸣小声委屈地哭着跟她说自己想尿尿。
女佣冲他翻了个白眼,不情不愿的将他从床上扯起来带去了卫生间。
回来时林楠笙还站在门口,陈一鸣怕他,推开门跑进房间就爬上床,拉铺盖蒙住小脑袋。
林楠笙怔了怔,觉得这人真是的。
他跟着陈一鸣进了房间,站在床边跟他说以后要尿尿就起来自己去,并警告他以后半夜不许再发出这种恐怖的声音,不然有他好果子吃。
陈一鸣听见他的话后冒出半个脑袋,露出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语气怯怯地说,“嗯嗯,我知道了哥哥,以后我会自己起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