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那赵括二十五岁不到就死了,还不如他曾祖父赵刚活到了二百多云云的。
可叔叔又不乐意了,嫌弃赵刚这个名字没有那么与众不同,没有寄托他对下一代的抱负。
于是乎,二人就吵了起来。
叔叔和婶婶都有个钻牛角尖的臭脾气,谁也说服不了谁。
打小就一边喊着赵括,一边喊着赵刚,看看倒霉孩子先选谁的名字。
可弄的陈潇小时候,差点以为俩个名字中有个在喊自个。
如今很显而易见。
这倒霉孩子在小的时候,先接受了婶婶的名字。
“在大理寺的日子感觉怎么样,能适应么?”屋内走出来一魁梧大汉,正是陈潇的叔叔。
叔叔是从军退伍,早些年招揽了一些军队退伍的老兄弟们,创办了一家镖局。
只不过镖局生意不是很好。
因为大商会有着自己的护卫队,余下的小商会也挣不了几个钱。
走镖又都是苦累差事,尤其是路途远些的更苦,叔叔也不苛刻镖师的分红,导致收入也就混个温饱。
“嗯……是个好地方,我很喜欢。”陈潇不假思索的回答。
就目前而言,上班摸着鱼,睡睡觉就下班的地方他能不喜欢么,他简直爱死丙亥司了。
“喜欢就好。”叔叔说着,上前给了自家儿子一巴掌。
“回去背书,今晚上把老子刚给你借来的二十本书背熟,明天自己把书还给学宫的崔博士。”
平白无故挨了一巴掌的赵刚有些闷闷不乐,一听见自家老爹要让自己一晚上背完二十本书不免有些脑壳发昏。
哪怕是古之圣贤年轻的时候,一晚上也不可能背熟二十本书吧!
“老爹!”赵刚刚想和自家老爹讲一讲道理,可当看见叔叔那平淡的目光之后,什么道理都被扔到了脑后。
从小到大的经历告诉自己,这会一定不能莽,要从心。
“我是想问,家里的蜡烛还够不够……”赵刚的语气有些弱,这是从小刻在骨子里的恐惧。
“哼,为了让你早日觉醒通读的天赋,你娘备了一箩筐在你书桌下。”叔叔双手抱胸,平淡的语气述说着什么了不起的事。
闻言。
赵刚立刻扭头看去。
透过门缝,他看见了自己书桌下放了满满一箩筐的白蜡烛……
赵刚揉了揉眼睛在看,没错确实是一箩筐白蜡烛。
顿时,倒霉孩子不禁双眼发黑,踉跄俩步后被人扶住,陈潇咧着嘴,露出满口大白牙,“没事的,我会帮你的。”
说着,陈潇又朝外喊:“婶婶,家里有没有锥子啊!”
“今儿连城要发疯图……发愤图强,学一学先贤的悬梁刺股,咱们家可不能因为没锥子就坏了连城的大事啊!”
“啥子!?”婶婶嫁到这边多年,说话间依旧带着些许蜀腔,顺手抄起修剪葡萄藤的剪子,“锥子一时不好找,剪子成不。”
倒霉孩子一脸懵逼的情况下,被迫拿住了婶婶递来的剪子,看了看陈潇又看了看婶婶。
一时无言。
“你们俩兄弟玩,我去给连城煲点汤。”婶婶还是很疼倒霉孩子的,知道他今晚熬夜辛苦要补补身子。
待到婶婶离开,倒霉孩子怒视着陈潇:“陈子扬!”
子扬,是陈潇的字,尽管他不咋喜欢,听起来没有那么与众不同的感觉。
“大晚上的别瞎叫唤,小心招来狼。”陈潇学着叔叔轻轻拍了拍赵刚的脑袋。
“京都里哪来的狼。”赵刚用力打掉陈潇得手,咬牙切齿着。
“据传,有不少达官贵人好男风……这万一有男色狼给你掳了去……男人嘛,还是要有点阳刚之气的。”陈潇摸着下巴,自家表弟这白面书生的模样,着实迎合如今大众的审美。
而且这年头兔儿爷横行,上品的兔儿爷可比些名妓贵的多。
“有道理,学文这些年没出啥成就,明儿起早起的和我练武。”叔叔深表赞同陈潇的后一句。
之前,俩孩子都学文,一个一个的都没有天赋能进儒道,与其当个穷酸秀才,那还不如都学武,起码有些拳脚功夫的也不怕被人随意欺负。
“燕雀安知鸿鹄之志。”倒霉孩子一梗脖子,拎着婶婶的剪子走向自己房间,有着一股子不撞破南墙不复还的气势,把房门啪嗒一下锁死。
看起来,确实要挑灯夜读了。
儒道也讲天赋,想入品就必须要觉醒通读的天赋,若不然也得卡住入品的关口。
陈潇有些佩服这年头的书生,有那个耐心寒窗苦读十数载,他还真不是读书的那块材料,要不然,怎么会是野鸡大学毕业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