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郑靖的事，刘孝至也才明白为什么一开始，他不肯承认他与刘钰儿的关系。

原来是怕一旦承认了，刘钰儿就会被赶走，回到他这里，好不容易才逆天改命，改变了自己命运的刘钰儿又会回到他们这些鬼之中。

因为他不清楚刘钰儿现在的情况，他一开始以为刘钰儿可能是被随手救下，暂时跟着刘孝至的。

直到刘孝至说出他已经把刘钰儿收为养女后，郑靖才放下心来，确定了他妹妹的状况。

与他比起来，他的妹妹，现在很幸福呢。

郑靖也想到了这些。

再怎么说，跟着这位名冠纵横的在世仙，总比跟着他们这些孤魂野鬼要强太多了。

刘孝至看着郑靖，内心多了一些盘算。

“郑靖，我看你们的战斗力也不错的，要不要到我的开山军中？”

郑靖一听，两只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刘孝至，却是多了一些不可名状的思绪。

“我们仅仅是鬼而已。”

刘孝至却是爽朗一笑。

“鬼？在我眼中，你们是人。”

虽然只是一句很普通的话。

但是听在郑靖的耳中，却是那么地震撼。

没有人能明白。

自小，他们便被告知，自己是鬼。

而鬼，不同于人。

人，活在天堂，只有很少的一部分。

而鬼，活在地狱，才是这片大陆的主要种族。

显然，他们早已被烙印上了另一种族的标签。

他们，在人的眼中，不是人。

他们没有教化，自小不懂五德，茹毛饮血，就如那盘旋的秃鹰，甚至更加不堪。

他们自出生以来，只是想着活下去。

刘孝至自然清楚，郑靖的内心此刻在想着些什么。

“这世上，并没有鬼，你们只是受到了战争和物资极度缺乏的影响下，一直活在了水深火热之中的人罢了。”

“人...人....”

郑靖一直在口中复述着，其实他脑海之中已经一片空白，他不知道接下来应该说什么。

因为在他出生以来，他从来没有真正觉得过自己是一个人。

在他们的心中，一直都认为，自己是另外的物种，他们，就应该这么活着。

看着呆愣的郑靖，这位所谓的鬼王，刘孝至却是嘴角含笑，一身豪气，向郑靖伸出了手。

“来吧，我带你看看真正的的世间应该有的样子，那个时候，世间将不会有鬼。”

郑靖疑惑，眼中也从原来的空洞迷茫，逐渐升起一丝光芒。

“你说的那个世间，没有鬼？是怎么样的？”

刘孝至眼神坚定地看着眼前这位看得出面容姣好的女生，二十岁不到的年龄，却是经历过不知道多少无法想象的悲惨，脸上出现了不协调的风霜与淡漠。。

希望，这个词，对于他们而言，是奢侈品吧。

“我将立国，重建世间秩序与分配规则，我想带领你们一起见证，届时，那世间的空气，不再有血腥与腐臭，你亲眼看，亲自感受，我与你约定。”

“没有血腥味的空气？”

郑婧想想不出来，自他出生起，空气便是有着淡淡的血腥与腐臭。

他从来没想象过，如果没有这些味道的空气，是怎么样的。

“跟着我，我带你去看，现在的我需要你的协助。”

看着那刘孝至伸来的手，郑婧久久没有回过神来。

“没有鬼的世间？那真是一个很梦幻的世间呢？我很想看看。”

说完，郑婧也伸出了自己的手，握住了刘孝至。

“这手，真是柔软且温暖。”

郑婧心里想着，与刘孝至相比，他的手，太粗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