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九十一章(1 / 2)安陵容重生之后宫我做主首页

紫禁城,红墙金瓦,飞檐斗拱间锁住了无数的爱恨情仇与繁华旧梦。

这日,太后懿旨传下,后宫众妃嫔需前往慈宁宫请安。

卯时三刻,长春宫宫门缓缓开启,皇后身着盛装,款步而出。

她头戴九尾凤簪,金累丝缠绕,红宝石与祖母绿交相辉映,那凤尾上垂下的珍珠流苏,颗颗饱满,宛如银河倾泻,随着她的步伐轻轻晃动,发出清脆悦耳的叮当声。

一袭明黄色绣金团龙蹙金绣翟纹朝服,衣领袖口银鼠毛滚边,尊贵之气扑面而来。

金龙在日光下熠熠生辉,似要冲破云霄,翟鸟振翅欲飞,栩栩如生,金线穿梭,编织出皇家威严的华章。

腰间玉色丝带束紧,拇指大的羊脂白玉镶嵌其中,下坠翡翠如意,每一步都踏出皇后的尊荣,身后侍奉的宫女们低眉顺眼,亦步亦趋,一行人浩浩荡荡向着慈宁宫而去。

纯妃早已在宫门前等候,见皇后前来,盈盈下拜。她今日云髻高挽,一支点翠镶宝蝴蝶簪斜插其上,翠羽流光溢彩,宝石缤纷夺目。

外披月白色织锦缎披风,在寒风中轻轻飘动,恰似月光洒落。内衬淡粉色绣折枝花卉宫装,领口袖口同色丝线绣出的繁花精致细腻,仿若春日暖阳下初绽的花朵,花瓣娇嫩,花蕊以金线勾勒,贵气四溢。

藕荷色攒丝嵌宝绦带束腰,羊脂玉香囊散发着悠悠暗香,裙摆轻拂,露出内里细密云纹,仿若仙子凌波,袅袅娜娜跟随皇后前行。

娴妃随后赶到,她静立一旁,头戴赤金镶东珠步摇,东珠温润,随着她轻微的动作摇曳生姿,散发着柔和光芒。

宝蓝色绣暗纹旗装将她的温婉气质衬托得淋漓尽致,暗纹银线勾勒的吉祥云纹,似隐似现,仿若藏着无尽的福泽。

领口米珠镶嵌,映衬得肌肤胜雪,脖颈修长优雅。

腰间蓝田玉佩温润如水,雕刻的如意纹饰古朴典雅,诉说着岁月静好。

下裳两侧开衩处兰花纹悄然绽放,偶尔露出的绣鞋,鞋面珍珠点缀恰到好处,她莲步轻移,端庄大方,融入这请安的队伍之中。

陵容孤身一人,悄然而息地走来,梳着简单发髻,素银簪子上那一颗小巧珍珠,在一众珠翠中略显黯淡。秋香色暗花绫子旗袍裹身,缠枝莲纹若隐若现,仿若她内敛含蓄的性子。

领口袖口深棕色丝线锁边,沉稳低调。腰间深褐色绦带系着绣有竹叶的荷包,素雅之风尽显。旗袍下摆如意云头纹的鞋面偶尔露出,她每一步都迈得极轻极缓,似怕惊扰了这宫墙内的静谧,眼神低垂,默默跟在众人身后。

玫嫔却是气势不凡,头戴红宝石镶金累丝冠,红宝石如燃烧的烈焰,夺目至极。

玫红色织金锦缎旗装张扬艳丽,金线绣满的牡丹花纹硕大繁复,层层叠叠似永不凋零的富贵之花。

白色貂毛领口围裹,高贵又保暖。腰间金色嵌宝腰带光芒璀璨,正中猫眼石仿若神秘眼眸,周围碎宝石环绕,下裳裙摆彩蝶纷飞,灵动鲜活,她莲步生风,所过之处仿若留下一抹玫香。

嘉嫔紧跟其后,旗头碧玉簪通透碧绿,如意纹精致喜人。

姜黄色绣福寿纹旗装醒目大方,福寿纹金线绣就,规整分布,寓意吉祥。

袖口宽大,浅蓝色绸缎边回纹绣饰精致细腻。松花绿丝绦系腰,翡翠双鱼挂件灵动有趣,年年有余的祈愿悬于腰间。

下裳裙摆万字不到头纹路,随着脚步移动,福寿延绵的祝福似乎也飘散开来,她笑语盈盈,与身旁妃嫔轻声交谈。

海贵人宛如从碧波中来,云鬓蓬松,珍珠点翠簪斜插,珍珠均匀,翠羽灵动。

碧蓝色绣海水纹宫装惊艳众人,银蓝丝线绣就的海水波涛汹涌,似能听见海浪澎湃。领口白色浪花翻腾,与海水纹相映成趣。

浅蓝色丝带束腰,细碎流苏垂着水晶,晶莹剔透。裙摆上海贝、珊瑚等海洋生物图案新颖别致,她轻盈走动,仿若海之精灵,为这沉闷宫闱添一抹清新。

庆贵人娇俏登场,头戴金质镂空花卉簪,镂空花纹精美,细碎宝石闪烁。

浅粉色绣百合花纹宫装甜美动人,百合花粉色丝线绣就,娇嫩欲滴,花蕊黄丝点缀,宛如春日花田。领口袖口缠枝纹精致细腻,白色丝带蝴蝶结系腰,下坠羊脂白玉佩,温润素雅。

裙摆翩跹蝴蝶灵动活泼,她蹦蹦跳跳几步,又觉不妥,忙收敛姿态,跟在众人后头。

舒贵人手捧书卷,似刚从诗意中走出,发髻松挽,岫玉簪流云纹简约大方。

豆绿色暗花锦缎旗袍清雅脱俗,竹叶暗花错落,清风雅韵四溢。浅灰色兔毛领口保暖又温柔。深绿色绦带挂着绣诗荷包,才情暗藏。裙摆细密雨滴纹仿若春雨绵绵,她信步走来,书卷气与这宫墙竟也相融。

婉贵人最后赶到,梳着简单两把头,银质雕花簪小巧精致。藕荷色绣梅纹旗装清雅非常,白色丝线绣的梅花傲雪凌霜,在藕荷色映衬下愈发高洁。

袖口同色简单花边,淡紫色丝绦系腰,如意香囊香气清幽。裙摆飘落花瓣随风而动,她温婉下拜,谦卑之态尽显。

慈宁宫,这座象征着后宫尊崇地位的宫殿,在日光的映照下愈发显得庄严肃穆。

主殿之内,暖意融融,地龙烧得正旺,殿中弥漫着淡淡的沉香气,丝丝缕缕萦绕不散,似要将这宫廷岁月里的喧嚣与纷扰一同抚平。

太后端坐于主殿正上方的凤榻之上,那凤榻以金丝楠木制成,木质纹理细密,散发着古朴而华贵的光泽。

榻上铺设着厚厚的锦褥,锦褥之上绣满了五彩祥云与腾飞的金凤,一针一线皆出自宫廷绣娘之手,金凤的羽毛以金线勾勒,在光线下闪烁夺目,仿若随时都会振翅高飞,承载着太后的无上威严。

太后头戴一顶赤金累丝镶嵌猫儿眼凤冠,凤冠造型繁复华丽,正中那颗猫儿眼宝石足有鸽子蛋大小,幽绿的色泽深邃神秘,仿若藏着无尽的宫廷秘史,周围环绕着一圈圈细碎的红宝石、蓝宝石以及珍珠,红宝石如燃烧的烈焰,蓝宝石似静谧的深海,珍珠则洁白无瑕,颗颗圆润,共同交织出璀璨夺目的光芒,随着太后的一举一动,光影闪烁,晃得人睁不开眼。

她身着一袭深紫色绣金龙纹锦袍,紫色,自古以来便是尊贵之色,唯有皇家方能享用。

锦袍之上,金龙蜿蜒盘旋,龙身以金线刺绣而成,鳞片层层叠叠,每一片都金光闪耀,龙须细长,仿若灵动的丝线,随着太后的呼吸微微颤动,龙睛则是两颗黑色的玛瑙,深邃有神,仿佛能洞察这后宫的一切隐秘。

衣领袖口,镶着一圈雪白色的貂皮,貂皮柔软顺滑,既保暖又彰显身份,在那貂皮之上,还绣有精致的福寿纹,用银线勾勒,寓意福寿安康,与金龙相映成趣,尽显太后的雍容华贵与对福寿的祈愿。

太后面容虽已刻上岁月的痕迹,但那眼神却依旧锐利如鹰,眼角微微下垂,带着几分历经沧桑后的威严与淡定。

她的脸颊微微丰腴,肌肤保养得宜,透着淡淡的粉色,仿若春日里盛开的桃花,白里透红。

眉如远黛,用特制的黛石精心描绘而成,眉梢微微上扬,给人一种不怒自威的感觉。双眸深邃如海,眼眸之中偶尔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光芒,似是对后宫诸事的思量与决断。嘴唇略显单薄,却涂抹着艳丽的朱砂,仿若一朵盛开在寒夜的红梅,娇艳而醒目。

她的双手交叠放置于膝前,手指修长纤细,保养得如同羊脂白玉一般温润。

每一根手指上都戴着一枚华丽的戒指,有镶嵌着祖母绿的金戒,祖母绿的色泽翠绿欲滴,仿若能滴出水来;也有猫眼石戒指,猫眼石在光线下变幻出神秘的光晕;还有红宝石戒指,红宝石鲜艳夺目,如燃烧的热血。这些戒指不仅是装饰,更是身份与地位的象征,见证着太后一生的荣华富贵。

太后身前摆放着一张矮几,矮几亦是由珍贵的檀香木制成,木质散发着淡雅的香气,能宁神静心。矮几之上,搁着一只温润的羊脂白玉茶碗,茶碗上雕刻着精美的荷花图案,荷花盛开,花瓣娇嫩欲滴,花蕊以金线点缀,仿若真花一般。茶碗之中,盛着热气腾腾的贡茶,茶叶舒展,清香四溢,袅袅升腾的热气,为太后的面容笼罩上一层朦胧的美感。

在太后的两侧,各站着两名宫女,宫女们身着统一的月白色宫装,宫装领口与袖口绣着浅蓝色的回纹,简洁而不失典雅。

她们的头发整齐地梳成发髻,插上银质的簪子,簪子末端雕刻着小巧的花朵,清新雅致。宫女们面容清秀,眼神低垂,身姿挺拔,双手交叠放于腹部,恭敬而谦卑地站在一旁,随时等候太后的差遣。

殿内四角,各立着一尊一人高的青花瓷瓶,瓷瓶之上绘着精美的山水画卷,山峦起伏,云雾缭绕,河流蜿蜒,仿若将世间的绝美山水浓缩于这一方小小的瓶身之上。

瓷瓶之中,插着几支当季的鲜花,此时正值隆冬,插着的是傲雪绽放的红梅,红梅的枝干曲折嶙峋,花朵娇艳,红得夺目,为这略显沉闷的宫殿增添了几分生机与雅致。

再看殿中的地面,铺设着大块的金砖,金砖色泽光亮,打磨得极为平整,能倒映出人的身影。金砖之上,铺着一层厚厚的红毯,红毯以红色丝线编织而成,质地柔软,绒毛密实,其上绣着龙凤呈祥的图案,龙凤相互嬉戏,形态逼真,寓意着皇家的祥瑞与昌盛。

红毯从殿门一直铺展至太后的凤榻之前,妃嫔们前来请安,便要沿着这红毯,一步一步,心怀敬畏地走上前去。

太后身后的墙壁之上,挂着一幅巨大的《松鹤延年》图,图中苍松挺拔,枝叶繁茂,仙鹤振翅高飞,寓意着太后福寿绵长、松鹤长春。画作以水墨画成,笔触细腻,墨色浓淡相宜,虽无艳丽色彩,却更显高雅古朴,为这华丽的宫殿注入了一股文化的韵味。

众妃嫔入座,太后坐在正殿中央。

毓湖站在一旁侍奉。

太后先言道:“今日哀家唤你们前来,是有事要与你们商议。再过几日,便是祭祀先祖的日子。往年这种事情本该由礼部与皇上定夺,但今年不同。按钦天监所说,今年乃祥瑞丰年,要行大祭祀礼。”

娴妃首先问道:“敢问太后娘娘,什么是大祭祀礼?”

太后耐心解释道:“所谓大祭祀礼,就是我朝祭祀礼仪中的最宏大、最壮观、最郑重的仪式。不过不同于普通的祭祀礼,大祭祀礼前朝与后宫是分开进行的。前朝自有皇上、礼部以及钦天监负责,不过后宫便是哀家来安排。”

庆贵人眼神无知,并未听懂刚才太后所讲的含义。于是不解道:“太后娘娘,这大祭祀礼听着便让臣妾深感复杂,可是让臣妾等一同参与?”

太后冷冷反问道:“难道你不属于六宫妃嫔吗?”

庆贵人知道自己说错了话,忙不再多言。

陵容见此解围道:“依太后所言,臣妾等需要准备什么?臣妾等定然马首是瞻。”

太后点头补充道:“你们只需要参加,不需要准备任何东西。不过依照大祭祀礼传统,需要在后宫之中找出一名祥瑞之女作为主持后宫祭祀礼之人。钦天监多次与哀家提起,此女必须为祥瑞之女,与位份高低无关。”

皇后眼中已经充满了急不可耐,对于她而言。无论是地位还是家世,以及都尊贵无比,自然比其他人更像是祥瑞之女。

玫嫔忙追问道:“太后娘娘。臣妾等才疏学浅,又如何确定后宫之中谁是祥瑞之女?”

太后运筹帷幄,早就想好了解释:“所谓祥瑞,不能是人定,而是天定。钦天监曾言,祥瑞之女的宫中会在半月内出现征兆,所以哪个宫的妃嫔有祥瑞征兆,谁便是祥瑞之女。”

众人听此皆默不作声,太后在后宫深谙世事多年,自然明白她们如今心中所想。

太后为了不让后宫因此事产生干戈,于是便吩咐道:“祥瑞征兆哀家不管出现在谁的宫中,哀家只有一点。若这个祥瑞惹得后宫不宁,哀家断然不会放过。”

说罢,太后在毓湖的搀扶下起身向殿外走去。

众妃嫔起身齐声行礼道:“臣妾等恭送太后娘娘。”

太后渐行渐远,众人却缄默无言。

皇后主动吩咐道:“距离大祭祀礼不足一月,大家都回宫好生准备吧。这一月的请安便免了,省的劳累心神。”

说罢也在素练的搀扶下离去。

众人再次齐声恭敬行礼道:“嫔妾等恭送皇后娘娘。”

请安过后,玫嫔与陵容同走在回宫路上。

玫嫔道:“皇后这算盘打的可真响。说好听点是免了各宫的请安,依本宫看,她这是给自己偷偷准备祥瑞去了。”

陵容听此没忍住脸上也浮现出笑意,但嘴上还是劝阻道:“不得对皇后无礼。这是廊道,不是你的永和宫。若被有心之人听取转而告诉皇后,看有没有你好果子吃。”

玫嫔却一脸的无所谓,十分不屑道:“自打嘉嫔那事结束后,后宫难得清净了些时日。我这几日日日陪伴着永珹读书习字,看着永珹学有所成,我也体会到了为人母的滋味。”

陵容道:“永珹是个好学的,永璋也是。”

玫嫔却笑道:“皇上子嗣稀少,只有永璋、永珹、璟妍三个孩子。璟妍尊贵听话,永璋的生母纯妃好歹是个妃位,可我能给永珹的只有陪伴。”

陵容反问道:“俗话都说母凭子贵,怎么如今到了你这里却成了子凭母贵了?”

玫嫔道:“若是现在六宫妃嫔谁能有了一个孩子,那才是真的祥瑞呢。”

陵容其实心中明白太后话中深意,但是感觉玫嫔并未听出,于是问道:“你真觉得成为大祭祀礼的祥瑞之女是一件好事吗?”

玫嫔并未犹豫,直接答道:“本宫有永珹陪伴便好。至于谁是祥瑞之女,与本宫无干。”

见玫嫔心意如此,陵容也不再去追问什么。

玫嫔打趣道:“所谓祥瑞,依我看无非就是天时地利人和所聚一处,最后随便寻一个什么由头展示出来。一群见不得光的伎俩,我才不屑去争。倒是咱们的宸妃娘娘,伶俐非常,说不准你才是咱们的祥瑞么?”

陵容听罢满面笑意,忙捶打了玫嫔两下,笑道:“你真是越发的没规矩了。倾心,这几日别让璟妍去永和宫找她的永珹哥哥玩,就说本宫说的,怕永和宫的娘娘把璟妍教坏了。”

倾心心中明白自家主子和玫嫔情同姐妹,说的话不过是玩笑话,但也是笑着假意答应道:“是,娘娘。等回了宫奴婢就去嘱托公主。”

玫嫔听此埋怨道:“你家娘娘不懂事,你也不懂事。”

陵容却说到:“倾心与本宫同心一体,本宫说的便是倾心做的,倾心做的正也是本宫说的。”

玫嫔笑道:“你们二人真是主仆情深。俗云——”

俗云忙上前答应道:“娘娘——”

玫嫔吩咐道:“前面便是宸妃的承乾宫,咱们可不敢再路过了,否则以后宸妃娘娘都不让公主踏入永和宫半步了。咱们呀,绕路——”

说罢,便加快了脚步直直离去。陵容喊问道:“玫嫔妹妹不来承乾宫坐坐吗?璟妍可是很想你这个干娘呢。”

玫嫔头也不回,直直说道:“宸妃娘娘还是亲自带着璟妍来永和宫请安才有诚意,本宫恭候。”

说罢,玫嫔已经离开了陵容视线。

倾心笑道:“玫嫔娘娘还是如初识般直爽。”

陵容道:“玫嫔很爱自己的孩子,不过她这不卑不亢的性格迟早有一天会害了她。本宫能保护她一时,却难保她一世。”

倾心问道:“但是玫嫔娘娘说的也没错,祥瑞无非就是将天时地利人和所聚一处。况且如今贵妃之位空悬,娘娘若是能成为祥瑞之女,说不定皇上便会认定娘娘是贵妃之位的最佳人选。”

陵容反问道:“你认为什么是祥瑞?”

倾心思索片刻,把自己心中所想如实脱出:“依奴婢看,所谓祥瑞便是如同蝴蝶翩翩、喜鹊放空吧。”

陵容道:“可是乌鸦才是祥瑞之鸟。”

说罢,便走进了承乾宫。

倾心却十分不解,但也没有多问,与陵容一同进入。

翊坤宫内,海贵人与娴妃闲谈。

娴妃问道:“你知道凌侍卫怎么了吗?”

海贵人最近并未听说凌云彻的消息,后宫女子不能与外男交涉,自然也不会多去打听。

娴妃却说道:“本宫前些日子路过乾清宫,偶然遇到了凌侍卫。他在那里落寞哭泣,本宫看了实在心疼。于是便上前询问缘由,原来竟是因为魏嬿婉与他断了关系,想要为自己谋一个好前程。”

海贵人思索片刻,回忆魏嬿婉的底细,询问道:“魏嬿婉就是那个曾在花房做事的宫女,凌云彻的青梅竹马?”

娴妃点头称是,并为凌云彻解释道:“在这之前,凌云彻本打算让本宫将魏嬿婉收进翊坤宫做事。但是魏嬿婉本宫未曾了解,于是亲自去了花房探了魏嬿婉的底细,没想到本宫刚到花房就碰见她在勾引皇上,皇上还与她交谈甚欢,实在可恶。”

海贵人对待娴妃自然如同亲姐妹一般,自然对待娴妃的话深信不疑,心中也对魏嬿婉产生了厌恶之意。

海贵人愤愤道:“看来那个魏嬿婉也是个不安分的。若是真让她勾了皇上的魂去,那还得了?”

娴妃道:“难为凌云彻为她如此付出真心实意。像这种不知满足的宫婢,实在可恶。不过听闻原本她被内务府调到了纯妃的钟粹宫去,可后来被宸妃要了去,你可曾见过?”

海贵人垂眉思索,喃喃道:“前些日子宸妃的确带回来一些生面孔,说是从别处调来的奴才,但其余的我并没有注意。”

娴妃冷冷道:“希望宸妃可以调教好这个宫婢,不要再让她惹事生非了。”

海贵人话锋一转,询问道:“姐姐可对祥瑞之女有何见解?”

娴妃思索片刻,语气中也略带了一些迟疑,分析道:“太后娘娘既说祥瑞非人定而是天定,那就看后宫何人运气好些,能有祥瑞之兆了。”

海贵人不解问道:“姐姐真的相信祥瑞之兆是由天定的吗?”

娴妃道:“本宫无心争这些繁杂琐事,至于祥瑞是否是由天定也与本宫并无干系。本宫若是有祥瑞之命,便是命定的祥瑞之女。但若没有祥瑞之命,那么即便真的得了祥瑞之女后宫众人也难以信服。”

海贵人却说道:“自打慧贤皇贵妃病逝以后,贵妃之位空悬多年。若是姐姐能得了这祥瑞之女的位置,那么说不定便能得了这贵妃之位,也算换了这一身尊贵。”

娴妃却十分知足现状:“海兰,本宫从来是不在意这些位份的。只要皇上与本宫心意相通,即便一直身处妃位又何妨。再者,即便本宫得了这祥瑞之女的位置,皇上也不见得会升谁的位份。好了海兰,这事往后不要再提了。”

海贵人听此也不好再说些什么,但是她的心中早已为了娴妃谋划好了一切。

她想起陵容和玫嫔曾经对她说的那些话,她如果想要保护自己的“姐姐”就要自己先变得强大。

傍晚,弘历在养心殿内如往常般批阅奏折,敬事房的太监端着一排绿头牌来到弘历面前,恭敬说道:“皇上,该翻牌子了。”

弘历放下笔墨,松了松眼皮。

敬事房的太监头也不敢抬一下,静待弘历的安排。

弘历不耐烦的从一堆绿头牌面前扫视了一番,说道:“就去承乾宫吧。”

敬事房的太监却不会看眼色,但态度仍然诚恳,小心翼翼的问道:“承乾宫有两位娘娘,不知皇上说的是谁。”

弘历恶狠狠的瞪了敬事房的太监一眼,李玉见状连忙为其解了围:“皇上,您已许久不踏入后宫,敬事房的太监不懂规矩也属常理,不必为此大动肝火。您平常去承乾宫也只去看望宸妃娘娘,宸妃娘娘沐浴皇恩,自然对您感恩戴德。但海贵人那里,奴才不好说,不如今晚皇上您去看看海贵人也好。”

弘历听此再加心中劳累,也不想过多追究,便吩咐道:“那便去海贵人那里吧。”

李玉忙答应道:“是。奴才这就去办。”

残阳如血,缓缓西沉,紫禁城那高耸巍峨的宫墙渐次被暮色笼罩,仿若一头蛰伏的巨兽,在大地之上投下庞大而深沉的剪影。

随着最后一丝余晖隐没,朱漆大门在太监们的合力推动下,缓缓闭合,沉闷的声响仿若古钟长鸣,宣告着白日喧嚣的终结,就此拉开紫禁城神秘夜禁的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