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昨晚也不知道是怎么睡过去的裴锋摇了摇头的起身,走出破庙就看见张龙晋在破庙一边的大水缸已经架好了柴火,水缸里也是绿色一片,不知道参杂什么草药,看着甚是渗人。
裴锋走到跟前,张龙晋扔给他一荷叶包裹的炽炎鸡道:“从今以后你需自己去林中捕获这炽炎鸡,直到这炽炎鸡吃了没热力上涌。而且以后最好是每顿都食兽肉,增加你的气血之力,如你能寻到那炼体功法现在也能助你打好基础,如寻不到功法也算是强身健体了。赶紧吃,吃了在水缸里泡着,泡到缸中水重新变得清澈再出来,去吧。”
裴锋一声不肯的走到缸边上蹲着就开始啃炽炎鸡,没一会功夫就吃完了整只鸡,然后把身上这破烂的衣服脱在边上,爬进了缸中。刚进入时一股清凉从脚底直窜天门,舒爽的差点让裴锋哼出声来。张龙晋见了眼神猥琐的眯了眯,面带笑容的就跑下了山。
当裴锋整个人坐进缸中,浑身顿感舒爽,心里嘀咕道:“这次老头子配的药倒是舒服啊,以前配的都是什么玩意,哼。估计就是故意的,看我在缸中嚎叫,自己在边上乐呵。”
正当裴锋瞎想的时候突然感到皮肤一阵针扎,起初只是皱了下眉头,觉得自己是不是感觉错了,然而没过多久这针扎般的感觉越来越清晰,越来越强烈,让人一直处于万针刺入肉中的感觉,浑身都刺痛难忍,疼的裴锋是呲牙咧嘴,但始终是没有喊出声音,喉咙低哼着。随着时间的流逝那针刺的般的疼痛已经不局限于皮肤和血肉了,裴锋感觉到就连骨头上都开始密密麻麻的针扎,疼的裴锋冷汗直流,额头青筋暴起,眼神一直往下山的庙口看去,估计看见张龙晋能用眼神杀死他似得。
日头攀升当日头正中的时候,张龙晋一手一直酒壶一手拿了个荷叶包着的炽炎鸡,晃晃悠悠的走上山来,到了庙门口,探头瞄了眼裴锋,看他昏过去没有。可当他探头看去的时候却看见了裴锋噬人般的眼神。
张龙晋权当没看见笑呵呵的走到缸前,看了看缸中的水,然后点头道:“嗯,还行,竟然没晕过去。”然后抬头看了看当头的太阳,瞥了一眼满头大汗的裴锋,从背后变了一根秸秆来,塞到裴锋嘴边道:“含着,潜入水中,等水中颜色完全清澈了再出来。”
裴锋听到他说的顿时怒目圆睁,声音低沉的说道:“之前泡澡也没说要潜入水中的啊。”
张龙晋满不在乎的说道:“那是之前,现在是现在,能一样么?赶紧的别墨迹。”说完一下把秸秆塞他嘴里,大摇大摆的走到庙檐下躲着日头喝着酒。
裴锋知道这一切都是为了他好,当即咬着牙含住秸秆就潜入水中,不一会就是一连串翻滚的水泡冒了出来。
张龙晋则是心虚的瞟了一眼,其实他配的药澡完全是可以没有那么疼痛的,但为了给这小子一个下马威,所以才配的药澡让他疼痛难忍,而且这次的药澡还放大了他的痛疼感。也有一部分原因是他自己也不记得具体的药澡配方了,缓解疼痛的草药忘了是哪个了,所以没办法只能让裴锋忍着了。自己一边喝酒一边咂嘴看着水缸。
日头偏西,张龙晋一个哆嗦把自己给哆嗦醒了,酒喝着喝着就把自己喝睡着了,然后跑到水缸边上看了下,皱眉道:“这臭小子怎么还没出来?缸中水也已经清澈了啊,不会是昏过去了?还是睡着了?”正想着,突然裴锋从水中立起,泼了张龙晋一身的水,水顺着张龙晋的头发和胡子滴落下来。
裴锋看着张龙晋道:“哟,师父,你这是天热了也想来洗洗啊?嘿嘿...”
张龙晋‘呸’了一声道:“你怎么到现在才出来?”
裴锋眼神一转道:“我是在水里一直泡到了,在水中没任何针扎感才出来的。这样不是药效吸收的更彻底点么?”
张龙晋楞了一下看着他道:“你不会是有什么受虐的倾向吧?在里面被虐爽了才没出来吧?”说完还上下打量着看着裴锋。
裴锋听了只是回了一个鄙视的眼神给他,光着膀子跑到庙檐下拿起炽炎鸡就是一顿啃,边啃还拿着酒壶往嘴里灌酒。
张龙晋双指捏了捏下巴想到:“这小子心智到是坚定,确实是个好苗子,要不要把功法传给他呢?反正那么多年过去了,谁知道是谁传的。”刚想完当即摇头否定了自己的想法。然后心里嘀咕道:“也不知道这样到底是害了他呢,还是帮了他,哎!看他自己造化吧!”
走到裴锋跟前看着他把炽炎鸡给吃完了,酒也喝干了,拿出两个绑腿,“嘭”的一声扔在地上,对裴锋说道:“从今天起把这绑腿一直绑着,吃饭睡觉都带着,等到这绑腿的重量你感觉不到了,再换个更重的绑腿,现在这里面的是铁砂,两个约百斤。到时候换绑腿的时候你根据你自己的承受能力来换。”
裴锋拿起铁砂绑腿,看了一眼张龙晋道:“师父,你不是说教我练武的么?”
张龙晋听了就是一个头皮拍了上去,道:“怎么路还没学会走就想飞啊?以后每天早上带着这绑腿给我绕着小狼山跑五圈,直到你适应了绑腿的重量。“
“哦”裴锋答应了一声就把绑腿带上,然后朝山下走去,准备去跑今天的五圈,他不想浪费每天的时间,他知道师父要离开了,所以他要抓紧每一个时间来锻炼自己。
张龙晋看着他下山的背影,一瘸一拐的,肯定的点了个头,然后走进庙里翻找些什么。
此刻裴锋带上砂袋后连走路都很费劲,更别说跑了,一步一步缓慢的下山,然后沿着小狼山慢慢的跑了起来,没跑几步已经是举步艰难了,头上的汗珠就没停过,只能一步一步的慢慢走。
当裴锋走完五圈的时候,已经是月上柳梢头,站在山脚下,抬头望着上山的山道,从来就没有觉得这山道为何会如此的长,只能一步一步缓慢的爬上了山。等到庙里的时候,裴锋好似是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大口喘着粗气,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张龙晋扔给他一个药瓶说道:“这是治疗外伤的药物,你取下砂袋然后抹上药,包好了再带上砂袋。‘喏’这是今天的晚餐。”说罢递给裴锋一碗蛇羹,边上火堆上还架了个锅,里面的蛇羹噗咯噗咯的翻滚着,还有一些草药的叶瓣随着汤汁翻滚着。光闻着这香味就让人食指大开,更别提裴锋一直累的腰都直不起来,腹中更是饥饿难当。
也不顾脚上的伤,直接拿着碗吃了起来,一锅蛇羹被他吃了个底掉,锅中的一大段蛇肉也是轮为腹中之物。吃罢狠狠的打了一个嗝,然后放下碗,取下砂袋。只见双脚绑砂袋的地方已经被磨的皮都没有了,裴锋当时还不觉,现在取下砂袋的时候疼痛让他深深的皱了一下眉,然后拿起地上的药瓶,把里面粉末状的药散涂抹在腿上,找了件张龙晋干净的衣服撕了二个布条绑在腿上然后装上砂袋。这些事都是默默的做完,全程都没有抱怨,嘟囔些什么。
边上看着的张龙晋心里嘀咕道:“这小子对自己这么狠的啊?竟然撕老子衣服,算了,估计这小子也就这样报复下我,心里才爽一下。“
张龙晋看着裴锋道:“后面每天早上起来绕着小狼山跑五圈,然后中午山上我教你武学,现在早点休息吧,每天继续。”说罢自己就走到一边打坐去了。
裴锋听着点头道:“好。”然后默默的一瘸一拐的走到自己的草铺边就躺了上去,不一会就沉沉的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