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这边,在中殿书房里,灵犀正摇晃着脑袋,眉飞色舞的讲述着今日在公主府宴发生的事情。
说完,灵犀还不忘夸赞道:“侧妃娘娘真是聪慧啊,晋阳郡主几次三番想要刁难她,都被她一一化解了。主子是没看到晋阳郡主那副样子,我可从来没看到过她被人噎的说不出话来。”
墨愔不禁微微勾起嘴角,在东齐的时候就知道她是个聪颖的女子,这墨馥雅身份尊贵又受宠爱,向来倨傲,她今日当着众人的面让墨馥雅吃了暗亏,胆子倒挺大。
灵犀瞧着墨愔了然的神情,暗道:难道主子早就猜到了晋阳郡主会在侧妃娘娘这自讨没趣?看来主子还蛮了解侧妃娘娘的,那他会不会怪罪自己多嘴呢?
灵犀低下头,有些支吾的说道:“主子,还有一事,我忘了说。”
墨愔淡淡道:“何事?”
“在回府的路上,侧妃娘娘突然问起我与汀兰小姐是否相熟。”
墨愔挑眉道:“她这么问,应该是与锦绣斋那日的事有关吧。”
灵犀点了点头:“后来我就把陛下曾有意撮合你和汀兰小姐的事告诉了她。”
“那她是何反应?”
见墨愔并未有责怪自己的意思,灵犀如实回道:“侧妃娘娘听到这事的时候并没有表现出很惊讶,而且...她说秦小姐温婉大方,家世显赫,很适合...当太子妃。”
墨愔没有答话,灵犀弱弱问道:“主子,我是不是不该说这件事啊。”
“无妨,她迟早会知道的。”
灵犀连忙找补道:“不过侧妃娘娘说很感激主子救她于水火之中。”
“是吗?”
灵犀重重的点着头:“嗯嗯。”
“今日你也辛苦了,早些歇着吧。”
灵犀福身:“多谢主子关心,那主子也早些歇息,我先告退了。”
待灵犀走后,墨愔凝视着窗柩外皎洁的月亮,想起当初刚被立为太子的时候,父皇就想让自己迎娶秦汀兰,以巩固储位。
但自己向来厌恶家族间的羁绊,一再推迟。后来父皇又让自己去东齐联姻,自己本是不愿的,幽冥却匆匆赶来,说有要事相求......
次日,午时阳光正好,密密斜斜的光透过窗纱照在了床幔上,赤红床幔与金色光点交相辉映,好看极了。
南青缓缓地睁开了眼睛,斜了眼映在床幔上的金色光晕,才惊觉自己这一觉竟一直睡到了晌午。
南青起身下了床,许是睡的有些久了,意识还未完全清醒,慢慢走到衣桁前,取下碧嬗备好的衣裙穿在身上,又随意挽了个发髻,点了淡淡的胭脂,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还算精神,便出了寝殿。
然而寝殿外并不见碧嬗和芰荷的身影。
南青迈着步子走去了正厅,一路上都格外安静,门廊上也没有洒扫的丫鬟。
到了正厅,八仙桌上已经摆好了午膳,却仍然不见碧嬗和芰荷。
南青张望着四周,就连平日在院子里打扫的晴儿和钏儿也不见了。
但今日院落中央却多了一把紫光檀麒麟交椅,而椅子上坐着身穿一袭耀黑色直裰华服的男子。
看着背影便知道是墨愔,他的黑发束起并用镶碧鎏金冠固定着,修长的身体懒散的靠在椅背上,整个人透着与生俱来的贵气。
许是听到了身后的动静,墨愔温和的出声道:“你醒了。”语气不似往日里的清冷,还带着几分关心。
南青踱步走到墨愔身侧,福身:“太子殿下恕罪,今日是嫔妾贪睡了。”
墨愔微微偏过头,一双狭长凤目打趣的看着南青:“没想到你还是个爱喝酒的。”
南青面上迅速飞过一抹红晕:“嫔妾这也是第一次喝酒。”
墨愔看着心情不错的样子,笑语:“这桃花酿的麦芽汁浓度较一般酒水更高,像你这般没有喝过酒的,只两三杯就够睡上一晚的了。”
南青轻轻的点了点头:“多谢太子告知,嫔妾知晓了。”
“以后若再出去,还是少喝些。”
南青应声:“好。”
“走吧,用膳去。”墨愔站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