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青轻轻的嗯了一声。
墨愔转过身来,直直的看着南青,好奇道:“府内有这么多院子,为何单单选了这最偏的居所?”
“翟太子应是知道的,我原住在东齐的时候就习惯了安静。而且云兮阁的院子修的秀美精致,住在那里自有一番惬意。”南青解释道。
墨愔想起初见南青时,就是在东齐最偏僻的一个宫殿里。
“若有什么短缺的,尽管吩咐下人去林总管那取。”
“好,多谢翟太子关心。”
“嗯?如今你已经来到了翟国,称呼该改下了”墨愔挑眉看着南青。
“嫔妾多谢太子殿下的关心”南青连忙改口道。
墨愔微微颔首:“父皇赐了封号给你。”
“嫔妾是沾了殿下的光。”南青明白,这都是源于翟皇对墨愔的偏爱,即便墨愔娶的是一个宫女,翟皇也会给足了面子。
“既是我将你带到翟国,自会护你周全。”
“多谢殿下庇佑。”南青福身道。
墨愔瞥了眼床头已经烧过大半的大红喜烛,南青顺着他的目光也瞧见了。
南青有些局促的开口道:“时辰...不早了。”
“嗯,那就...歇息吧。”
南青立马站起身离了喜床:“如今在外人看来嫔妾与殿下已经成婚,您的目的便达到了。嫔妾瞧见寝殿旁边有一个紫榆软榻,不敢委屈了殿下的千金之体,殿下就在殿内安寝吧。”
虽然早知道南青与自己的婚事是有名无实的,但此情此景之下,亲耳听到南青说出来,墨愔的心底竟觉得有些失落,墨愔只觉得有些烦乱,冷然说道:“你歇这吧。”
墨愔转身向软塌走去,刚走出两步,又停下了步子:“床上铺了张白喜帕,明早我会让灵犀来替换掉。”
不等南青回话,墨愔已经阔步向软塌走去。
白喜帕是专门用来检验新娘子是否清白的,南青恍然,自己完全忽视了这件事,若明早其他人看见干净的帕子,又要生出许多是非了,墨愔的心思果真细致。
此时,红烛上的囍字已经被烧完,只剩下一点烛台,殿内也变得愈加昏暗。
南青透着微弱的光线,瞧见墨愔颀长的身姿躺在了榻上。于是也取了头上的金衩,将发髻散了下来,和衣侧躺在喜床上,闭上双眼。
当南青却无法入睡,心里突然五味杂陈,右手轻轻摩挲着腕上的白玉缠丝镯,暗暗说道:母妃,你当年成亲的晚上又是何种心情呢?是喜悦?彷徨?还是如我一般呢?如今自己就这么嫁人了...
侧卧在榻上的墨愔,亦是无眠。看来她一直记着三年之期呢,若不是她刚才提醒,自己今晚险些要忘了这事。娶她不过是个交易,选她也不过是受他人所托,自己岂能当了真?定是自己吃醉了,才乱了几分心神。
窗外的月亮圆如玉盘,皎洁的月光柔柔的映在窗檐边上,竟丝毫不肯再多一分照到屋内,屋内变得越发黑暗,直至最后什么也看不清了,殿内各处陷入沉沉的黑暗里,仿若二人的心一般,看不真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