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承乾殿。
齐皇正伏案批阅奏章,侍奉在侧的内侍官忍不住提醒道:“陛下,翟太子已经在殿外恭候多时了。”
齐皇仍是低着头,看着手中的奏折,并未答话。
内侍官犹豫了一下,又开口提醒道:“陛下,再过一个时辰,皇后娘娘也要来请安了。”
齐皇这才停下手中的朱笔,凛然道:“宣翟太子进殿吧。”
“是!陛下。”
内侍官一路小跑到殿外,一刻也不敢耽误。要知道这翟太子早早地就来到殿外,但陛下以正在处理国事为由,已经让翟太子在外等候半个时辰了。
可把这内侍官急的,生怕惹恼齐皇又怠慢了翟太子。
殿外,墨愔手执玉骨折扇,背手站着,灵犀乖巧的陪在身侧。
内侍官小心的打量着翟太子的神色,也做好了赔礼的准备,不成想翟太子表情平和,看不出一丝愠怒。
内侍官随即展开笑颜,细声道:“劳烦翟太子等候多时,陛下已经忙完了,正等着您进去呢。”
墨愔自然清楚齐皇是因为昨晚自己求娶宫女之事心生不满,故意小惩自己。
墨愔将手中的折扇交与灵犀,随着内侍官走进了承乾殿。墨愔抬眼望去,只见这殿内奢华大气,再想到昨日宴请宾客的凤栖阁,无一不透露出东齐国的富有。
等到了正殿门口,内侍官停下步子,抬手恭请墨愔,墨愔会意,独自走了进去。
只见一袭金黄龙袍的齐皇端坐在宫椅上,墨愔连忙躬身行礼:“翟太子墨愔拜见齐皇陛下。”
齐皇合上奏章,抬头看向来人,昨晚只是远远瞧着,就觉得此人气度风华不凡,今日近看,容貌也是极佳。
齐皇不苟言笑:“朕一大早便收到边疆送来的急报,不得不抓紧处理下,让翟太子久等了。”
“国事要紧。”墨愔声音虽清冷,语气却谦和有礼。
“过了一晚上,不知翟太子现在是否清醒了一点。”齐皇想起昨晚墨愔所求之事,微微不悦道。
墨愔神色自若的回道:“谢齐皇关心,墨愔一直都很清醒。”
齐皇仍是沉着脸:“我东齐与你北翟和西楚素来交好,三国鼎力的局面也维系了百年之久,翟太子可知为何?”
墨愔:“因为各国都谨守着互不侵犯的边疆盟约。”
齐皇颔首,补充道:“此外,各国之间历来都有联姻的习俗。”
墨愔:“齐皇陛下说的是。”
“以翟太子的尊位,该迎娶的是朕的嫡公主。”齐皇语气加重,似是在刻意提醒墨愔。
墨愔却置若罔闻:“墨愔只知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齐皇面色愈发严肃起来:“你这是执意要娶一个宫女了?竟连你的太子前程也不顾了吗?”
墨愔薄唇轻启,悠然道:“嫁给我以后,她的身份便不再是个宫女了,至于我的前程就不劳齐皇陛下挂念了。”
“朕没想到,翟太子也如寻常人一般,痴迷女色而失了心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