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仙江不语,他的目光就没有从青年身上挪开,但也稍稍冷静下来,是啊,就这样和这个畜生换命?父亲生死未仆,若他是毫无牵挂了,或许换命而得一时的快意恩仇也就罢了。但父亲还只是昏迷着,根据主治医师的说法,苏醒的概率是五五开。这个五五开的意思,李仙江其实心知肚明,要么永远不会苏醒,要么发生奇迹。至于发生奇迹的可能性又是多少呢,没有人知道。
“这是一场事故!”中队长苦苦劝告,“这家伙最大的责任在于逃逸,害得你父亲错过了最佳的医疗时间。”
不!
事故?莫非又是莫须有的命运不成吗!他信这个,也不信这个!李仙江只认一种命运,那就是人生终了,躺在床榻上的回首,那一时刻回顾的人生才叫做命运。
平常的所谓命运,不过是失败者无聊的自慰,不过是懦怯者的解嘲。
李仙江的眼睛喷薄怒火。
这个畜生一见面就表现出高高在上的嘲弄,他一定有问题!
一瞬间,李仙江思考了许多,突然间他好像一个泄了气的皮球:“真的吗?”
“你们确定吗?”
中队长点头。
“会不会是谁买凶杀人?”李仙江不甘心地问。
“这,你可能多虑了。说白了,他一个高中肄业的小混混,找谁也找不到他。而且你家的情况你应该最清楚,究竟有没有需要买凶杀人的仇人。”
“好,我知道了。”李仙江疲累地躺在椅子上。
中队长见状也很无奈,恶狠狠瞪向板寸青年,只得带着人离开。
不知道过去多久,连护工都为他买来午餐放在一旁,没有看眼前的饭菜一眼,他忽然拿起手机,拨通电话。
“李仙江?你有什么事情要说吗?”
“老师,我想问您一件事。”
“你说吧。”
“您认识早上见到的那个板寸头是吗?”
“唉,认识。”
“您能和我讲讲吗,他的家世,还有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我知道他们家开了一个m公司,并不太出名。他是我转到武学班以前带的学生,和你是同一届,不过他去年便辍学了。我特别注意到他是在高一学期,他常常旷课和请假。后来听一些学生说,他去参加他们家里开展的活动去了,有很多网络红人。也就是这样我才知道一些他家的事情,其他的我也并不是很了解。”
“老师不知道关于他母亲的事情吗?”
“这个,我好像有所耳闻,似乎是得了重病,时常要化疗,具体什么病我就不知道了。”
“谢谢了,老师。”
“我最后再问一下,他叫什么名字?”
“杨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