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烫好了,刮猪毛吧!”
咚---
几人合力将野猪抬到四方桌上。
他们抽掉粗木棍,解开捆绑麻绳,双手握着刮刀,一点一点刮掉野猪的毛。
沈青和乔宇想试一下,豆子爷以‘刮毛是个技术活’为由,给拒绝了。
刮毛,力道轻了,会刮不尽的,留有毛茬,一吃扎一嘴。
力道重了,会刮破猪皮。
滋滋---
黑棕色的毛,滋滋的脱离本体,露出灰白色的猪皮。
猪毛刮尽后,豆子爷锵锵磨了磨剔骨刀,沿着猪肚中线,竖着划一刀,便给它开膛破肚了。
豆子则端个大盆,站在四方桌旁。
豆子爷小心取出猪内脏,一股脑丢进大盆里。
野猪的内脏和肉,红红的,还没有肥膘。
从远处看,很是诱人,凑近看...特想捏住鼻子。
这不,乔宇捏住鼻子,熏得连连往后退,“嘶,好腥,还有股臊臭味。我爷怎么会说前胛肉好吃呢?”
“这还腥?”
豆子爷大笑。
“那你是没见过,杀活了十几年公野猪的场面。
啧,跟掉尿粪池一样。
那味,洗几遍澡,都洗不净。
还有,再腥臊的肉,碰到好厨子,也能变成美味的。”
豆子爷剔掉猪头,猪身也一分为二,“大青,猪肉,卖不卖?”
这年头,自家杀猪,是可以就近卖的,没人查你是否有屠宰资格。
“卖,比市场价低一点,4毛一斤。”
“好!我先解肉,豆子,你去村里呦呵下。”
豆子爷一只手按猪肉,一只手握紧剔骨刀,手起刀落间,便割下一大块猪肉。
豆子则满村子呦呵,“村东南扬树林杀野猪喽,刚成年的小公猪,4毛一斤,想买的赶紧去,去晚了,人可就收摊了~”
村民三三两两,赶到扬树林时,野猪已被大卸八块了。
猪臀、猪腿、猪腹、猪排、猪里脊等等,皆泛着诱人的红色。
“沈青,先给我称前胛肉,我赶时间。
豆子爷说了,野猪肉做之前,要泡水好几个小时呢。
我现在拎肉回去,让厨师做,我爷晚上就能吃酸汤汆肉片了。”
“行!”
沈青寻一杆称,弯钩勾起前胛肉。
他左手拎起提绳,使杆称、前胛肉悬于空中。
右手缓缓拨动系有秤砣的麻绳,当杆称与地面平行时,他读取刻数。
“5斤整,2块钱。”
沈青又饶了2斤肉,算是尝了那枚子弹的情。
乔宇付了钱,将其拉到一旁小声道:“我舅的养猪场,需要公野猪配种。
以后你若是抓到活的公野猪,就去城里...算啦,城里太远了。
去镇上的邮局找李撇子,他门牙是金的,很好认。
他有法子联系到我或者我舅。”
“成,我记下了。”
乔宇拎着肉离开了人场,很快,一辆摩托嗖嗖拐过树林没影了。
“新鲜的野猪肉,4毛一斤喽,想吃的快点买,过了这个节点,我就端回家腌晒肉条了。”
人群躁动了,七嘴八舌的讨论着,却没人上前买。
豆子爷:“大青,我买2斤后腿肉。”
“杀猪,您是主力,哪能让你掏钱---”
豆子爷摆摆手,截断了沈青的话,“买的,和送的,可不一样。”
说罢,他收起刀落,割下一块后腿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