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他所说房间里有过打斗的痕迹,但除了撞倒的花瓶和有点凌乱的床铺之外,基本没有多大的损坏,房间里也没有血渍之类的东西。
聂绫雪说那名经理突然进来对她意图不轨,打斗的痕迹并不剧烈,以她的身板想要反抗那名壮硕的酒店经理确实不太容易,当事人中途还被打晕了...
咚咚咚---!
就在这时,房间里装饰的那个古旧的摆钟突然响了起来,上面的时针正指着12的位置,赫然是22:00。
“请问那个时钟是不是快了?”郭夜阑好奇地问道。
“嗯?”警员看了一眼时钟,随即又看了一下手表上的时间。
“真的,快了二十几分钟,将近半小时呢。”
快了?今晚用于表演的道具都是在这边的储物间拉过去的,不方便搬运的会通过大厅的后门提前半小时运过去。
那么就是说在那个魔术表演开始前的半个小时,两个人已经被装在了木箱里,这种高级酒店的时间安排向来井然有序,可是这间房的时钟却快了二十分钟...
“谢谢你,警察先生,打扰你们了。”郭夜阑礼貌地道了一声谢后,正打算离开。
就在这时,一个身着酒店工作服的中年阿姨快步走来,朝着站在门口的这位警员着急地问道:“哎呀,警察同志,你们这查完没有啊?我得拿点干洗剂过去,那些染了色的衣服也不知道洗不洗的干净,唉!”
“暂时还不行,现在还在调查中。”警员见那位阿姨焦急的样子,显得有些为难。
“阿姨,染了色的衣服是怎么回事...?”郭夜阑突然觉得脑海里闪过了什么。
“唉!这日子真是没法过了,昨天新来的那个小伙子才把干洗剂搞错给白班的制服都染了一种不知道什么奇怪的颜料,现在白班的人穿的制服一碰到水就花的和被染了色一样,真是造孽!现在还死了人,虽然那个周老鬼不是什么好人就是了!”
那名阿姨似乎十分健谈,一打开话匣子就连珠带炮地说个没完。
“您说的是那种罐子装着的无色颜料吗?”
少年此刻有些汗颜,这位阿姨说话太快了,就像在开跑车一样。
“这我哪知道~据说是前面那厅里今晚要用的道具,干洗出来的衣服看着和平时没两样,沾到水就变色,就连衣服擦到的地方都能被染上!你们这些年轻人总是整些奇奇怪怪的玩意儿,有时间不如多看看书,考个好成绩,找个好工作什么的!苦了我们这些干活的人咯~!”
那位阿姨苦口婆心地抱怨个不停的,一副恨铁不成钢的神情。
等等!擦到的地方也能染上?少年猛地想起尸体脖子边那些不自然的绿色斑点,那些斑点不是打斗的淤青或是什么皮肤问题,而是于恒今晚准备的那种特殊颜料?
“谢谢你,阿姨。”
少年亲切地和仍在不停唠叨的阿姨道了声谢,随后便动身准备回宴会厅里去。
这莫名的感谢让这位洗衣阿姨感到不明所以,她摸了摸脸颊,感叹着这孩子该不是得什么病了吧?
“不、不是我!我真的没有杀人!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当时我很害怕,那个人撕我衣服我就反抗他!但是我的力气没他大,怎么都挣不开,他掐住我的脖子之后没多久我就晕过去了,真的什么都不知道!请相信我,我也不知道刀上为什么会有我的指纹!”
刚走进宴会厅,就听见一个带着恐惧和慌乱的女声传来,郭夜阑好奇地看向声音的来源,正是此刻仍然瘫坐在椅子上的聂绫雪。
清纯可人的女孩此刻脸庞已经完全被泪水打湿,她只是不断用略微颤抖的声音为自己辩解着。
“怎么了?”郭夜阑皱起眉头询问一直留在这里没离开的于恒。
“刚刚检验报告出来了,说是死者胸前那把刀上面,只找到聂绫雪的指纹。”于恒此刻的脸色也不好看。
“有个服务生说,之前见到聂绫雪在存放魔术木箱的储物间前面徘徊,像是在搬运什么东西。”
此刻,聂绫雪脸色惨白,有两名警员走上前去打算搀扶起她来,给她安上手铐。
她惊恐地看着眼前带队的警察队长霍云,用恳求地语气说道:“霍警官,求求你,我不能去警局!我真的没有杀人!我要是出事的话,父亲就...求求你,至少!至少让我见见我姐姐!我刚刚才联系上她,她正在往这边赶过来!”
霍云端正严肃的面容上露出一丝难色,女孩的表现不像在说谎,可是目前所有的线索和证据似乎都指向聂绫雪,事件还有疑点,可是目前他不能贸然放过聂绫雪。
在他看来,像聂家这样的传世豪门,想要以权力影响一件事并不困难,今天要是聂绫雪回去的话,恐怕聂家不会让警察再有机会接触到她,会错过很多调查的机会。
她为什么来这里,来这里的目的,原因,这之中牵连着什么,有好多尚未清楚的问题让他脑海里很是混乱。
“对不起,聂小姐,请您配合调查,要是证明您是清白的,我们不会为难您。”霍云闭了闭眼。
“不!不要!我没有去过什么储物间,那个人在说谎!”聂绫雪指着那名方才出来指正她的女服务生,眼中带着愤怒。
“我没有说谎!我真的看见了,当时聂小姐就在储物间外面东张西望的,后来我看见她从房间里推了一个餐车进了那间储物间里,然后就没出来过了!当时正好八点,没多久搬运道具的人就来了。”
那个女服务员躲在一名男同事身后,肯定地阐述着自己的证言。
郭夜阑的目光一凛,视线不由得定格在了那个女服务生的臂弯上。
那原本整洁的服装袖子上似乎沾染着点点不规则的异色。
\"怎么了?\"察觉到郭夜阑的异样,于恒下意识问道。
\"好像看到一点奇怪的东西,于恒,你带来的那个东西...\"
“你胡说!”一旁,情绪激动的我女孩焦急地反驳着指控自己的话语。
聂绫雪此刻的精神已经快达到临界点了,她觉得眼前的世界在打转,变暗,周围的人投过来的视线是那么地冰冷,无助和痛苦充斥着这名妙龄少女的心。
她不敢想象今晚自己被带走的话,家族里面那些觊觎父亲地位的人,会怎样攻击父亲,一定会千方百计地将她的继承权给废除掉,将父亲拉下台来。
神啊!求求您!谁来救救我!请来救救我吧!
“请等一下。”
一个平静柔和的声音传来,原本即将放弃希望的聂绫雪觉得心中猛然一颤,似乎有一束微弱的光照进了她的心中。
在场的所有人都朝声音的来源看了过去,只见一个面容清秀,穿着略显朴素的褐发少年从人群里快步走出,他径直地走到聂绫雪和霍云面前。
“霍警官,我认为聂小姐并非真正的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