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存!”
这位堂使怒喝一声,“你在戏弄本使吗!”
王存不解:“您何出此言?我是尊重您才供认不讳,是我,是我,都是我!”
“我——”
卫有德瞬间火大,可又不知如何发泄。
倘若别人的案子这般主动认罪,他自然欣悦,可上次的教训他还记忆犹新呢。
上次因为违反特殊时期禁令,王存被抓进来,直接开口承认与帮主庄大海之死有关。
卫有德喜滋滋地上报。
结果证伪。
导致他被七长老吴通批斗。
刚安生了几天,想着事情过去了,现在又给整出这么一大桩命案出来。
关键你丫进来又又光速认罪伏法。
卫有德不慌才怪呢。
经验和直觉都告诉他,前面有坑。
在场的堂众大眼瞪小眼。
心道以往都是嫌犯怕堂使,现在反过来了,堂使怕嫌犯,哥几个当差这么久头一遭见。
“你……”
卫有德刚想说点什么,就被嫌犯粗暴打断。
“堂使,就这么多吧?难道还有?”
王存戴着脚镣,咬咬牙。
“有就有吧!”
“您别客气,有什么恶行通通往我头上算!我照单全收,绝不翻供!”
牢房里的气氛越来越怪异,给隔壁牢房的人都看懵了。
卫有德很想结案收工,可他相信事情绝没那么简单。
他轻了下嗓子,恢复一个堂使该有的威严和镇定,眯眼盯着对方。
“是不是还有某一件事,只能对大小姐、大长老或者副帮主说?他们不来,你就不说?”
上次就是这样。
王存摇头:“没有。”
“真没有?”
“没。”
“那我可要结案了。”
卫有德做起身状。
“结。”
王存做了个请的动作。
“我真结?”
“结。”
“结了你可就死路一条了!”
“结。”
卫有德也是火气上来了,刚准备拍板,又缓缓放下。
“不对,”
“我不是傻瓜,不会在同一个人身上绊倒两次,你一定又在算计本使,好大的狗胆!”
他厉喝一声,怒发冲冠。
王存掏了掏耳朵。
大大咧咧道:“我说,你到底判不判啊,不判我回去训练了,忙着呢!”
这副场景,这副嘴脸。
卫有德要抓狂了。
“好!真嚣张啊!但是我告诉你,你有案在身,甭想出这座牢房!”
“怎么判还得本使弄清楚再说!”
王存摊手:“很清楚了,我干的。”
“闭嘴!”
卫有德想把耳朵堵住,正在他为此头疼时,一道声音从外面传来。
“既然他已认罪,那便让他签字画押。”
卫有德回头一看,赶忙率人迎了上去。
“陈副堂主!”
王存回头看见那是一个阴柔森森的男人,与其他人制服不一样,明显更高一级。
陈漠轻应一声,并未进去。
“陈副,”
卫有德行礼,轻声道:“上次大小姐就因为我侦案过于激进而训斥我,我怕……”
“怕什么?”
陈漠不以为然,“记住,咱们玄武堂只听一个人的——那就是副帮主!”
“也许用不了多久,”
“这个‘副’字就要去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