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昊急忙抽出右手“啪！”一声捂住双眼！

尝试深呼吸……

耳边猝然响起那手机里动感的背景乐！

呼吸开始急促！

李昊保持双眼紧闭，慌忙再将另一个兜里的左手抽出，双手配合，紧捂双耳，口中快速低声碎念！

“老君曰大道无形生育天地大道无情运行日月大道无名长养万物吾不知其名强名曰道……”

空旷的楼道里，穿着邋遢的高大青年神神叨叨的在念经。

半响……

李昊吐出一口浊气，双眼缓缓睁开，恢复了无神呆滞。

看来这种状态除了因为疲惫，也是他对自己的一种保护。

尝试再去看窗外……

这次不敢去看对面的居民楼，而是把目光投向了同样半死不活的太阳。

但这次好像又有新的状况。

李昊眼睛先是用力眨了眨，随后用掌根揉了揉。

睁眼再看，效果似乎不是很理想，于是他又重复了以上动作，这次加上了摇头……

“嗡——嗡——”

李昊身上手机震动起来，声音在空旷的楼道里回响。

但他好像没听见，还在和他脸上那俩黑眼圈儿较劲。

直到《夜曲》的前奏响起，他才猛然察觉，连忙拿右手往左大臂上摸，但摸了个空，于是双手从胸口开始往下拍，等“一群嗜血的蚂蚁”唱出来了，方从裤兜里掏出手机。

期间直楞的眼神和机械的动作各干各的，仿佛走的是两趟线路。

……

“喂！李师傅，啥情况？走哪了？”听筒里传来发小章杰的经典二连。

“刚到小区门口，正打车呢。”某些人张口就来。

“卧槽！你才爬起来？”

李昊脸皮厚若城墙，何况现在确有疑惑。

“先不说这个，章大夫，我好像得白内障了！”

“什么？是新出现的症状吗？”章杰语气严肃起来。

“有可能，我现在看东西就像眼前挡了一块脏……哦，还真是块玻璃啊，那没事了。”

“……”

“说起来我家玻璃好像也该擦了，脏的我都不想往开拉窗帘，我跟你说……”

接下来李昊从“想擦玻璃但没擦”的话头说开，东拉西扯，喋喋不休。

与之前的消沉不同，他的情绪此时走向了反面。

只是转变的有些突兀。

章杰一直耐着性子听，对好友的表现也越来越担心……

终于在扯道“最近楼下总有小孩儿不年不节的放鞭炮”这一段时，章杰找到了一个合适的插话时机。

“老李你要不然再休息一段时间吧。”

“为啥？”

李昊不解，随即恍然。

“哎呦，我没事儿了，我就是时间长没和人说话……你有这瞎操心的功夫不如先去买点解酒药备上，我怕你又钻桌子底下去！”

“喝毛酒啊！我是看你都快一个月没出门了，而且恢复的也不错，正巧老王找了个新对象，咱们一起聚一聚，今天肯定没人喝，圆圆也在呢……”

“别扯那些没用的，我最近天天苦练，现在强得可怕！”

“苦练？苦练什……你又把药断了？！”章杰惊叫一声！

“什么叫又？”

李昊矢口否认，

“我就再没吃！”

听语气好像还挺自豪。

“李昊！你都这样了你不吃药？”章杰语气越来越严肃，“是不是又拿酒往过扛呢？我可告诉你！靠喝酒可是……”

“我其实还念经呢！”李昊当即反驳，“网上学的，就那个《清静经》，我看两遍就记住了，你还真别说，我每次难受的时候一念，嘿！您才怎么着？还真就……”

“真就什么？”

章杰冷冷的语气听起来不是很想捧着个哏。

“就……呃……”

“有意思吗？”

“没意思……”

李昊一时有些讪讪，但很快又找到新的狡辩方向。

“哎呦！我真没事儿，你不都说我好差不多了吗？而且你给我找那个药有问题，我那天吃完睡觉，半夜人醒了身体动不了，差点拉床上！”

章杰：“……”

“哎呦，我是真的真的没事儿了！我有个战友的姐夫，开医院的，可出名了，我咨询过他，他说我这种情况不用担心，就是有点应激，多休息休息就好了……”